第七章(1/2)
“爷爷,这治病不就是能治好或者不能治好吗?怎么说看他的造化?”少年问道。
“邈儿,看来你要学的还很多。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药物只是个引子。就好比你划破了手,上了药,过两日,伤口愈合了,你说是你的手自己长好的,还是那药治好的?”
“那自然是手自己长好的,”少年答道,略作沉思,问道,“就算手没敷药也能好,可毒药呢?没解药可不能活?”
“还是那句话,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却都有着所能承受伤害的极限。手伤可以自己痊愈,可手断了呢,便是再也长不出来了。这毒药好比那瘟疫,为什么瘟疫之下还有生还之人呢,就是因为每个人的抗性有所不同。毒药过了量,若是没有解药中和其药性,便是也承受不住的。”
少年点头称是,盼着眼前的林运能早点醒过来,几人便是坐着马车回了那开封去。
“好温暖,是梦吗?”林运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地看清了周边的环境,这是一个温暖的屋子,银杏金漆的木床,柔软的纹被褥枕头,床边摆着炭烤火盆,精致的细木家具,雅致的草摆件,透过那窗纸感受到日光和煦,回想起家的感觉,沉浸在这梦般的景象。
房门推开,脚步声靠近,那是一个阳光少年,正是那邈儿了。
林运正准备动,却是全身疼痛传来,感觉到全身被束缚,林运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这不是梦,而是真实。
“你醒了,别乱动,你现在可全身是伤。”见林运眼睛睁开,少年说道。
林运想要开口却是喉如火撩,便不作声,只看着那少年。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罢那少年便出了门,过了一阵端了碗粥回来。
“来,张嘴。”少年边说边舀了勺粥喂到林运嘴边。
林运喝了那粥,忍着喉咙痛咽了下去。
“我叫公孙邈,前几日和爷爷上青冈岭采药,发现你倒在崖底,就把你救了回来。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死人,还好我爷爷发现你还有口气。”说罢,又是一勺粥。
“你是从山崖掉下来的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已经是全身筋骨断裂、关节错位了,还好我爷爷懂医,把你包了粽子。”公孙邈笑道,又给林运喂了一口。
“爷爷说你能不能站起来全看你的造化,你可得挺住了,别让他老人家失望。”
不觉间,一碗粥已喝完。
“就喝这么多吧,喝多了反而不好,我出去帮忙了,晚上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千万别乱动。”说罢,添了些炭火,公孙邈出了门去。
林运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得人相救,大难不死,心念感激之时,也不在意那全身的伤,安心睡去。
到了晚上,公孙邈如约而至,喂了林运汤饭。如此往返数日,悉心照料,而这几日那公孙邈的爷爷公孙回、父亲公孙傅也时有来过。
从他们的言语交流间得知那公孙回曾经坐堂行医,本想让儿子公孙傅传其衣钵,谁知那公孙傅一心扎进药材生意,置身行医之事外。孙儿公孙邈倒是对行医颇有兴趣,那公孙回便也不再坐堂,终日对那公孙邈言传身教,誓要将自己的医术传承下去。
一日晚上,公孙邈来送饭,林运咽了一口,说道:“谢谢你。”
公孙邈一愣神,说道:“你可以说话了,太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寿。”林运说道,对公孙邈他是信任的,不过为了逃避那京师之事,依旧用着阿寿的名字。
“阿寿,这个名字好奇怪啊。”公孙邈说道,这个情景倒是跟当时林运问阿寿的时候一模一样。
“对了你多大?我看咱两差不多。”公孙邈又问道。
“我九岁了,你呢?”
“我八岁,那我以后就叫你阿寿哥吧。”
经过了种种遭遇,林运的心智已比同龄人成熟不少,看着公孙邈这般纯真,便想起了失踪的弟弟,多了几分亲切。
“阿寿哥,你是怎么从山崖掉下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是哪里人啊?你的爹娘呢?”
面对着一连串的问题,林运不知如何作答。
似是见了林运的为难,那公孙邈说道:“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林运察觉到气力恢复了些,身上的疼痛了少了许多,不过依旧裹着“粽子”,便说道:“好多了。”
“那就好,阿寿哥,你一定要注意,不能多动弹,这养伤啊,一定得静养。”
“好,”林运答道,“对了,邈儿,这是哪儿啊?”
“当然是我家啊,哦,你是说这里是哪个地方是吧,这里是开封。”
“真是谢谢你。”
“你怎么又说谢,我只是给你送个饭,要谢你就赶快好起来谢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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