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唤刀斩空气(2/2)
邹朝听着这话认真说道:“我已经是从犯了啊!二刀!我可是跟你一起在地管署行凶的从犯啊,不可能你对我见死不救吧?”
半眯眼睛,禾二刀无语道;“你也可以说是被我要挟的。”
“那能一样吗?我可是在现场的人,我可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你护着的人,我跟你和你罗明叔有什么区别?不管啊,我可是和你出生入死的,而且上午可是我把你带到地管署的。”邹朝古井无波地反驳着。
看着邹朝这张装出来的死人脸不知道跟谁学的,心中想着,这家伙说得有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实在有种不靠谱的感觉,便问天蓝:“邹朝说的方法管用吗?”
“当然,邹朝大人出的主意是最符合大人您心中利弊的。”
天蓝的回答很是简洁与刚才完全不同,或许是现在天蓝还太弱小,禾二刀没太在意,不过听到天蓝的说法,知道那应该没问题了,但不知道这个中有什么意思,罗明非要跟着我,给我做什么驾驶员,这邹朝明明也可以明哲保身不用和自己上路的,怎么非要来和咱一路,禾二刀脑子歪了歪确实想不明白,也没问天蓝,心想这两人一路也好做个伴,不然罗明叔一个人也寂寞。
禾二刀看着邹朝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邹朝听到禾二刀问话,转身走了出去,转身后嘴角开始不自觉上翘,不过还是认真回道:“外面聚集了很多人,还有很多直升碟,应该都是冲着咱们来的。”
禾二刀跟着出去,淡然道:“那都不算什么。”
小叶郊外,帐篷林立,小叶城从中午开始警笛就没停过,从城外不断涌入的政府军把小叶城人都送到这里,其中有个人叫张蒜,禾二刀的发小,张蒜是最早一批被送到这里的人,而后在这片区域听说了朋友的事,后来又听说了禾二刀要挟邹家向政府提出需要一台军用直升碟的绑票行为,又有人说邹家大小姐是被禾二刀从黎渊里带出来的,邹家大小姐其实和禾二刀关系莫逆,还有人传禾二刀在黎渊把邹家大小姐当成禁脔,将她施虐又侮辱,使其对禾二刀无比臣服。
张蒜是不信的,因为这些人都没说一件事,禾二刀才八岁,和自己同岁,做出这些事的是个八岁小孩,张蒜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但是张蒜知道禾二刀肯定做不出这事,就算他进入黎渊,就算他成了什么十界天的高高手,就算他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张蒜还是知道这家伙只想在二三开家店,他要和他爸抢生意。
从下午就一直都是禾二刀、邹家大小姐和罗明的事,怎么少了点什么,一年前,不是还有个一刀伯伯吗?张蒜坐在帐篷角落,想着今天发生的或是听到的荒唐事,他并不为禾二刀担心,张蒜抬起头,看到站在帐篷外门口的父亲,爸爸的背在颤抖着,
“呼。”张蒜呼出口气,又开始担心起了禾二刀,想着他的事,想着想着突然噗嗤笑了下,嘴弯起一角,像是在自嘲,张蒜看着门口的父亲,缓缓站起身,迈出步伐,想着:这世上最不像八岁的孩子应该就是我们俩,最不像父亲的应该就是这俩憨货了。
……
小叶城郊外有一特别的帐篷,帐篷里面挂着一个圆形徽章,徽章底面为红色,上刻有两座红黄白三色的岛屿轮廓,红上黄中白上,这是红海政府军方徽章,帐篷外站着两个手持重枪身穿轻装的笔直军人,站如松,一动不动,不过要是有危险会动如雷霆马上做出反应。
帐篷内也是两人,一人满脸横肉,眼神凶厉,穿着红白军服,左胸上配有三条彩杠,彩杠上配有三枚上平下波纹的红色圆章,整个人肥胖无比,但身材高大,不威自怒,周身空气似乎因为这人而变得暴躁,手上拿一小圆杯子,全黑,杯中无水,这人把玩着这杯子眼睛勾起弧线笑道:“圆大工,你明白我们的大天才是什么意思吗?”
旁边这人被称为圆大工的,中等身材,不胖不高不瘦不丑不帅不才,散发着普通人的气息,大概就一般成年男子该有的一米五身高,和邹朝差不多高,戴着眼镜,身穿军服胸上比旁边人少了枚红色小圆章,多了条棕色腰带,和脖子上的黄色丝巾,还有右胸上一颗金色五角星,眼神平淡,古井无波,有种对万事万物的淡然,听了旁边这胖子的话,尖声尖气地说道:“议员先生,您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大天才这十年来最浅显的阳谋我会看不出?别忘了上次他一手掀起的大风暴,我是参与平息了的,咱们可是老对手了。”
胖子听了很多年这尖声尖气的刺耳声音,好像还是有点不习惯,稍稍皱皱眉头问道:“那今次,你能破这局?”
龚鞑缘看了眼胖子,眉中向上挑起,扁扁嘴叹道:“今次?今次赢不了,就算周先生也赢不了,这大天才是耍起赖皮来了,谁赢得了哦?”
胖子突然哈哈一笑,说道:“这红虹里面竟然有你圆大工赢不了的?真是闻所未闻,咱们西陆最聪明的人都有说自己不聪明的时候。当世仅见哦。”
龚鞑缘对胖子的嘲笑不太在意,只是平淡道:“我从没说我是什么西陆最聪明,全是议员先生您自己给咱安的名号,我也从没说过我能赢了谁,我从来都是见招拆招,这世间能赢过我的人多了去,比如这城内我就知道四人,那大人不说,一个小孩一个女孩还有一个就是咱们邹大天才,原本我以为这仨现在都还小,还不懂什么是卑鄙,现在我是知道了,这世界的人啊,生下来就知道抢核桃仁吃了,是我太小,果然我和周老先生比,还差太远。”
胖子心中偷笑,装作一本正经叹道:“圆大工何必如此置气,这仨太小是事实,别灰心,以后才对的上他们,不过周老这样做是不是太绝了?这是把这仨大才都往对面推啊。”
龚鞑缘还是淡然道:“不一定,这邹家兄妹本来就是在对面的,另一个还小,就算他是张四黑的儿子,就算他是禾二刀的发小,那又怎样,自己人还是敌人,那得看造化。”
军服胖子转了两圈杯子,瞪眼看着身旁参谋问道:“什么造化?”
龚鞑缘感觉到外面有什么事情正在发酵,快步踱出,天空中云聚一列,就像一道刀气,要把这天给劈开,气势磅礴,云聚天开缝,冲宵对天人。
龚鞑缘看着这幕开天辟地般的场景,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就算不是对着自己砍来,这份气势让龚鞑缘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来时被周老先生反复提醒,莫心急,莫心慌,莫心乱,但现在是又急又慌又乱,他感觉这世界将会因这一刀的主人而改变,这份焦虑让自己喘不过气,这时旁边响起扑通一声巨响,龚鞑缘吓得跳脚,慌乱中退了两步才向旁边望去,只见一坨肉山拍在了地上。
“报告!城中行动大队失联!”
本来铿锵有力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但是大胖子和龚鞑缘现在都不太在意这种军纪问题,而是感到深深心悸,龚鞑缘见西大陆议员大冶胖还瘫在地上,呼吸急促但好歹有呼吸,松了口气,没好气哼道:“堂堂王宏阳大老爷竟然摔在了地上,也不知是谁第一次见鄙人就说怎么都不会摔着,还说自己是什么西陆不倒翁,哼,废物罢。”
面对下属的嘲讽,王宏阳非但没起来反而厚着脸皮摆摆手说道:“这能一样?这种情况不摔我叫他汉子,嘿,圆汉子,我跟你说……”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快点进城看看损失!”龚鞑缘翻着白眼,喘着粗气,好似把一生的表情都做完了。
王宏阳还是不打算起来,躺地上粗声粗气地说着:“有什么好看的?完了,全完了。一千人啊。幸好派进去的只有一千人。”
“千人很少?政府一亿兵,死士只十万!这是那十万中的一千人!千名需要十数年才培养的出来百人的死士就这么没了,你还这躺着?”龚鞑缘发着这辈子没发过几次的火。
王宏阳稳躺地上,脾气却来了,大声反吼:“又不是我拨的死士,冲我冒什么火!说理找周老去,别在这儿冲我吼!”
龚鞑缘终于还是站不稳,幸好旁边亲兵准备好了椅子,双手捧着脸缓了老半天,终于是调整好情绪,看着地上的大胖子,自言自语道:“狠还是周老狠。千人实验都做得出。这次我们啥也没做成,一开始周老先生拨千人死士就是想试探这八岁孩子,只要这孩子显弱,就会雷霆一击,不过周老先生中途改了主意。”
“怎么说?”王胖子还躺在地上,要不是还能说话,别人会以为是坨烂肉。
龚鞑缘叹道:“因为面对的只是个有天上人力量的八岁小孩,只是个正常的八岁小孩,只是个故事悲惨的孤儿。所以,周老知道自己最开始就错了,现在周老应该很后悔,为什么信了那个易什么安。而邹朝,只是搬个台阶给周老下罢了,耍赖皮而已。今天从最开始就没我们什么事。我们俩只是负责运输这批实验品的运输机。”
王胖子心有余悸,问道:“周老为什么让我们俩来?”
“离得近?”龚鞑缘面无表情问道。
“扯淡!幸好听你的没进城,不然我们都会被那刀当成空气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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