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天主十字（2/2）

王五盘坐在洁白的大理石地上，想了想：“杀了这货就行了？”

“半步s阶，的确挺像那么回事的，第一次任务目标应该就是这么简单，不然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强者。”依依说着打开混元葫芦，喝了一口美酒。

王五说道：“虽然简单，但是总觉得杀了他太可惜了，先不提这个十字教的boss是个这么弱的老头。我觉得这个任务本身就有问题，十字教也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敢于挑战神的威严，全心全意为信徒服务的宗教了，虽然是个山寨品，但至少他打破了信仰之力的市场规则，更好的服务与信徒，要知道基层建设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分等级的团体，基层尤为重要，基层不稳固，一旦信仰倒塌，上层者就会像基层不稳，高楼大厦一样，全部毁于一旦。”

依依说道：“我倒是不懂这些，而且你不是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身为上位者怎么会在乎最底层的感受，而且就算没有信仰之力，神不一样活的好好的？sss阶的封神的实力也不会有半分削弱。”

王五解释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依依你要知道，就连普通人里面的超级有钱大老板他们不做生意也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每天能过得无忧无虑无所事事，但是他们为什么还要选择赚更多的钱，为什么，因为贪婪，谁会在意自己的钱多呢。而神与神之间的竞争更加势如水火，要知道信仰之力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源源不断来自信徒身上，越虔诚就越多。所以单从个体上看似是神在庇护信徒，救了这个又救了那个的，事实上总体宏观上来说，是在剥削。”

依依问道：“何出此言？”

“依依你要知道，个人的信仰之力是需要寻找目标的，可以是神，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自己，但是人总是对自己能力不自信，向来只相信他人。就好比普通人在危难时候，破釜沉舟，命悬一线的时候，能爆发出比平常厉害很多的力量，激发自己的潜力。其实这个时候的人是最自信的，信念坚定，信仰之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作用于自身，这也就是为什么道教不拜神佛，只拜天地，充分相信自己，不靠神不靠佛，万事靠自己。但是这样的少，尤其是经历了太多绝望挫折之后，这个时候信仰之力无处发散，所以才有了第一个单靠信仰之力就成佛成圣的人，这个存在最初给予绝望的人希望，收集信仰之力去帮助他们，一一灵验，这样的话就有更多的信仰之力，到了现在虽然佛教信徒很多，但是你见过几起佛帮助世人解救苦难的，没有，他们已经不屑于在信徒身上浪费信仰之力了，而是编出一套死后上西天极乐世界，或者人死后上天堂的说辞，来人那些信徒对他们更虔诚的条件之下，又能不浪费信仰之力在信徒身上，就算死了也只是快乐的死去。”

依依冷哼道，“原来神都是这么无耻的吗？真是忘本的东西！”

王五笑道：“他们才不管，真正的错，是信徒的智商太低，不相信自己也就算了，还坚信那些骗人的教条和说辞，或许这个叫艾伯特的老头是发现了神的真相，所以才决定脱离神这个最大的收税者兼黑中介。就比如飞蛾扑火，飞蛾死了究竟是飞蛾智商低的错，还是火的错，进行责任划分本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依依又饮了一口酒，“夫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王五说道：“不是我变聪明了，我事实上并不聪明，比我聪明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些普通人都比我聪明。我这只是寻遍大江南北以及客观的看书和新闻，阅历多而已。对世间大道的理解比旁人深刻，因为我无欲无求，所以也不会带着主观去看事情，而是客观的评价，就是有时候遇到不公正不公平，看不下去的事情，我容易受情绪影响而已，就像那天我跟师傅争论，把他辩解的无话可说了。”

依依发出甜美的笑声：“哼哼~，夫君你的确容易愤愤不平的，脾气有时候是很暴躁，不过你都问心无愧对吗？”

王五挠了挠头：“也不完全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当初在蜀山杀了两个不知好歹杂碎好像出手的确是太重了，而且偷了人家一整片后山的灵茶树，还有一只他们视如珍宝的破鸟。感觉我做的挺过分，我感觉如果我是蜀山掌门，我肯定气的满世界找我自己然后爆锤一顿。”

“不，你会杀了你自己的，就像鲨鱼咬了你一口，虽然连你的护体能量都没破，但是你硬生生的把他们杀了。”

王五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挺不懂的，很多大道理都想不明白。你看，蚂蚁爬我身上，直接摁死，蚊子吸我血，一巴掌拍死，虽然伤不到我。鲨鱼咬我，我怼死它们。我也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人，别人不冒犯我，我也不会去发疯一样找毫不相干的人打一顿。可是，我明明问心无愧，为什么还要被关进妖狱，虽然换位思考的话我的确应该被关进妖狱，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像我们有法力的人，为什么要在乎弱者的思想，蜀山那两个杂碎只不过是两个龙套。况且，凭什么他们对付不了的罪犯，就能逍遥法外，能对付的罪犯就出手压制，所谓的公平公正和规则，都是为弱者制定的吗？国家之间也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规则和法条，这些都是上位者决定的，尽管他们也会尽量遵守这些规则。”

依依收回混元葫芦，说道：“夫君说的是强者之道，但治国之道并不是这样，不能向强者之道一样为所欲为弱肉强食。”

王五说道：“其实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办，他们要抓我，我不会反抗，进妖狱就进妖狱。作为维护正义的执法者的角度，我会进妖狱，但是，并不是我自吹自擂，把条件简化一下。假如我是对抗深渊入侵的唯一希望，但是我因为触犯了人类为约束自己行为而创造的法律法条，罪大恶极，要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我很想知道，人类是打算放弃希望，宁愿毁灭也要遵循他们为自己制作的法律，还是会放弃自己一直遵循的法律，而寻找活的希望。生存之道和公平之道有异议的时候，他们会做出怎么样的抉择。就像有人舍生取义，有人卧薪尝胆，有人士可杀不可辱，有人忍辱负重，但是这些都是个人选择，我很想知道，想将我判刑的那些执法者们，最后商议的抉择。”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夫君，你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自己迷茫了，想不明白了，就不要去管了，大道本就无情，在不直接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若是想喝的伶仃大醉，依依陪你。”依依说着，把混元葫芦丢给了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