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万二（1/2）

“呦，张大婶，你家姑娘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长越水灵，还真别说，女大十八变一点都不假，她小时候，那叫一个丑……”

还没等他说完，那姓张的大婶直接照他头上扇了几巴掌，这才让他闭上了他那臭嘴。

“这不是王大爷嘛，还能走呢？前几天不是还卧病在床，这才几天就好了，不会是回光返现吧？”

“李大妈，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了？没满足？……”

……

无论走到那，都是一阵鸡飞狗跳，这就是一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他在这一段可是名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谓是臭名远扬，今天戳戳张家的狗，明天逗逗李家的猫，被这家骂完那家骂，偏偏他还无所谓，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该干啥干啥。

都二十的人了，天天无所事事，整天在大街上流荡，吹着口哨，没事就评论评论谁家媳妇的胸大，谁家媳妇的屁股圆。

说他是恶人吧其实也算不上，一没有杀人放火，二没有鱼肉乡邻，就是嘴贱手贱。

大老远望见三间破茅屋，没错，这就是他家，他是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有人生没人养，偏偏生在这乱世，能活到现在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很不容易。

“万二哥，你回来了。”

刚一推门进去，就听到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还能闻到饭菜的香味，肯定是那小丫头，不然谁还能进自己这狗窝。

“婵丫头，我不是给你说了不让你来吗，怎么又来了。”

罕见的，他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是柔和了不少，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露出这般模样。

“万二哥，我给你做好了饭，你快点进来吃吧，一会就凉了。”

婵丫头根本就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

他也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这小丫头犟的很，自己认定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会改变，就跟小时候一样。

也只有她会这样对自己，在别人眼中，他万二可能就是一堆臭狗屎，一摊敷不上墙的烂泥，但在她这却是个宝。

谁能不感动，此刻，万二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不是他铁石心肠，但是要是真的把婵丫头就在自己身边反而是害了她，他连自己都顾不了，那里还能顾得上她。

看着小时候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完全不输那些富家的千金，甚至更甚她们，万二由衷的感到高兴。

婵丫头本名是赵婵，跟万二一样是个孤儿，她还有个哥哥叫赵田郎，跟万二一般大，小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三个孤儿齐心协力勉强能活下去。

这世道，诸国混战，年年兵荒马乱，大大小小的国家数不胜数，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没人会在意三个孤儿的死活，在这样的年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就在万二十岁那年，不知道哪来了个老道士，说赵田郎天赋异禀，才智过人，就把他给带走，学什么救世纵横之术。

从此，就剩下万二和赵婵相依为命，赵婵小万二三岁，赵田郎这一走就是十年，在她的记忆中虽然模糊的有哥哥的影子，但几乎已经没有感情，七岁的小孩，记事没几年，能记得就不错了。

在记忆中，一直都是万二在照顾她，小时候两人一般都是靠乞讨生活，但乱世之中大部分人都是自顾不暇，哪有那么多好心人，十年间两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困苦，过惯了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在她心中，万二才是她的哥哥，比亲哥还亲。

慢慢的，万二长大些，虽然生活不好，但并没有影响他发育，还没十七岁就已经身材高大，可以去帮城中的客商做一些体力活，这两人的生活才好些了。

就在两个月前，赵田郎回来，然后就有了开始的事，他认为，赵婵还是去她哥哥身边比较合适，赵田郎的师傅也算是大方，让他带回来不少银钱，买了个不小的宅子，足够他们两个生活。

“好不好吃？”赵婵小心的问道。

她已经好几天没来这里了，这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开始她说什么都不肯走，但是万二态度坚决，赵婵不得不听他的话，之后还是每天都来，前几天万二大发雷霆，把她狠狠的骂了一顿，这才消停了几天。

“怎么会不好吃，比那玉香楼的菜都好吃。”万二说道。

“就会骗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笑容可以看出心里的欢喜。

“万二哥，你还是跟我们去宅子里住吧，我跟我哥都收拾好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遍说了，赵田郎也是想让他过去，但不管他们怎么说，万二就是不同意。

“你就过去住嘛，你就不想跟我们在一块？”看万二没说话，赵婵继续说道，语气中有点撒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