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喊捉贼(1/2)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这黑衣客,就是李绝情了。
他二人这时久别重逢,彼此心中似万年枯井得徐徐活水,都是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兴奋。无论是武林群雄还是山下敌军,都被他们抛诸于脑后,不付一理。
李绝情看着田小娟的脸庞,顿觉整个世界如此大,自己的眼里却只容得一人。
桃花源一别后,自己双手一甩,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这期间所有的事务都由田小娟为自己打理,想来她身为一个女子,纵使本事通天,终究难以服众。却还能用自己稚弱的肩膀带着御国军如此地坚立下去,倒也真的是苦了她了。李绝情这样想,鼻子不由得一酸。
田小娟和他也是同样心情,兴许是坚强惯了。她在此时眼中是泪,一颗心激动地都要跳出胸口,却仍然笑道:“你...怎么不来找我?”语意里满满都是哽咽的欢喜。
李绝情笑着走上前去,给她擦去了脸上泪痕。道:“我还有些事情没办完,怎么好再来找你?”
接着,又轻轻捏捏她的耳朵,叹道:“这些年来...苦了你啦!”
李绝情不说这一句话还好,他多这一句嘴。就让田小娟想起当她初到御国军的日子。着实是受了不少非议,原本各路人马到西栀岛,发现他们等待着的人居然是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立刻开始大发牢骚。田小娟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田轩辕和宇文一刀的辅助下建立起了威信。
时至今日,还是有许多人仍然对她这个“将军”不是十足的心服口服。
这些都得怪李绝情的不告而别!
田小娟这样想想,还没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她很快又换上另一副表情,见她俏眉微蹙,媚眼含嗔、脸颊鼓鼓透着股粉嫩、鼻子像在小笼包上的一圈儿褶,愤愤盯着李绝情。
李绝情一见她这副表情就知没有好事发生。暗暗叫苦道:“过了这么久,她怎么还是这番脾气性子?”
李绝情眼珠一转,随即十分识时务地赔笑道:“小娟儿...莫要生气了...”
田小娟本来也不准备当真同李绝情闹,只是她性子向来顽皮些。而现在看见他这一副模样却也是不禁莞尔,娇声道:
“我哪有要生气,倒是你,这五年悄声匿迹。恐怕用这招骗了小姑娘吧?”
李绝情捂头作懊恼状道:“冤枉啊...”
他二人互诉衷肠、你侬我侬,浓情蜜意自不必喻,好似浑没把武当山上这三百多号人瞧在眼里。
而在六大派里,有不少人是曾经在华山、临天顶都曾见过李绝情和田小娟二人的。彼时他们还是一对江湖上人人羡煞的绝代侠侣。想不到过了这五年光阴,一个成了义军首领。另一个却成为了武林中人的梦魇。
这二人乍一瞧,似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众人自然都免不了闲言碎语的议论,在这窸窸窣窣的喧闹里,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声:
“李绝情!”
李绝情这时正伸出了半个肩膀供田小娟枕着倚靠。听见这一声清亮的叫喊后,却微微转过脑袋,不耐烦地扫一眼众人,最终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松全获身上。
他道:“松掌门,有何见解?”
松全获拔剑出鞘,厉声责问道:“三年前的都江堰边,杨崇杰一行人,是你杀的吗?!你便是那活人敌?”
李绝情懒懒散散地瞥他一眼,道:“是我杀的,你要怎样?”
田小娟猛地一惊,抬起头凝望着李绝情。自他二人见面初,田小娟兴奋得难以自己,早就把什么“活人敌”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如今恢复平静后记起这事,又突然听到他承认,心一下凉了半截。
田小娟不愿意相信,安慰自己道:“说不定那二十六个人做了什么罄竹难书、十恶不赦的事,杀了也好,也好。”
随即看着李绝情,有些勉强地笑笑道:“绝情...你还好吗?”
李绝情宠溺地看着她,道:“我自然好了。这五年不见,我一天天比一天想你,茶不思饭也不想,我渐渐开始觉得,你在广东向我说的那些话,其实对的紧。”
田小娟一愣,一向伶牙俐齿的她面对爱人这样大的变故居然有些口吃,道:
“什...什么话...我记不大清了。”
李绝情笑笑,道:“记不清也没关系,有些东西还是忘了好。”
松全获凝望着李绝情,末了,出声吼道:“李绝情!你手上已是有了二十六条人命。你可知罪?!”
李绝情不耐烦地道:“我有什么罪?那二十六人本来就是大奸大恶之人,我杀了那是替天行道。也用你来这儿评头论足么?”
松全获道:“且算你有理,可是你出手伤我,命我办下宴会。这些事情可都是你做的,你可不要否认!”
李绝情道:“谁否认了?我说的话半句不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古老破旧的物事,将它高举在空中。向众人依次展示,同时道:“这!便是第三张羊皮了!按照约定,谁能从我手下过得五招,谁便作羊皮的主人。不然的话...”
话语到这儿便戛然而止,只见李绝情突然举起手,以极霸道的力度一把搂过田小娟细细柳腰,另一手仍然举着那羊皮。
他出声道:“这羊皮便完璧归赵,由我赠予我的爱妻!”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松全获皱着眉头,眯眼瞧他,心想:“这小子耍的什么花样?”
曲玲珑脸上是淡淡的笑,他已经不是那个少年,她自然也不是峨眉中一个区区弟子。她的背后是整个峨眉,她是不允许自己再动凡心的。
田小娟给李绝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过了片刻后她才注意到群雄诧异的眼光,又羞又气。既想挣扎,又舍不得。骨头都软软的使不上力,在享受和纠结中形成了一种奇妙却又融洽的矛盾。尤其是在听到他唤自己为“爱妻”的时候,终于是卸下了防备,任由他举动疯狂。
过了片刻,她忽然意识到:“啊呀,我现在是一军之将,这样未免太过失态!”这样想着,用手去掰李绝情锁得严密合缝的五根手指,急切地道:“臭小子,放开我!”
李绝情微微一笑,手上运力将她缓慢承起,田小娟一声娇呼,像一只受惊的猫咪一样躺在李绝情的臂弯里。
李绝情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柔声道:“从此以后,你只能叫我绝情了。”说着,将田小娟一把抱起,望着她那张美到无以复加的脸,自然地将自己嘴巴贴了上去。
在两张嘴唇相触那一刹那,田小娟的心跳也要停止了。
她从一开始的抗拒、纠结,到后来的松懈、享受。这过程充满不可思议的奇妙,她的两片薄而嫩的嘴唇,此时正接受着李绝情的亲吻。
她的身心,在这一刻,也完完全全地归了面前这个男人。
这别样的、浪漫的、野性的洗礼。将两个人史无前例地贴近,将两颗心也紧紧挨在一起。这是水与乳的相融,这是灵与肉的交流。一切切的冲突与激荡,像是自长江之东慢慢聚集而起的浪水,引江入海,白色泡沫在这过程中磨研得滑而平,化为滚滚江水。拍在西域瑰丽的冰山上。和它融为一体,化成这尘世里,最不值的束缚,最应当的放肆。
一阵过去,李绝情终于是缓慢地抬起了头。看着田小娟,笑道:“小娟。”
田小娟脸色羞红,像在白雪中晕染开的一点朱砂。
她笑道:“绝情。”
松全获虽然是道士,可更是个男子。瞧着他二人这样卿卿我我,妒火中烧,怒道:“这是道教圣地,岂能容你二人在此行这男欢女爱之事?速速将羊皮拿来供我等一睹!”
李绝情闻言,一只手放下田小娟,另一只手将羊皮呈托了上去,奉给松全获。
松全获看见羊皮,眼睛都直了。一手连忙去抓。当马上就要碰到的时候,李绝情手掌却突然一翻。将那羊皮放在了底下,而是将手背朝着松全获。
松全获见状,怒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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