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突袭（1/2）

哈拉的暴风雨像是雷神愤怒大吼时喷出的口水，猛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睛。伴随着不断击打到地面的闪电，真让洛基有种索尔马上就要来了的错觉。他搭乘了一艘尤文西斯的货运飞船潜入哈拉，在进入大气以后利用雷暴雨的掩护，开启隐形模式直奔福林。

这是一艘单人高速飞船，等他装载好基石之后，可以直接返回太空，不需要等待另一艘货运飞船把自己带回去。

隐形模式中的飞船，不能打开能量护罩，因此大雨直接泼在舷窗上，飞船仿佛在瀑布中飞行，要不是有自带的导航和驾驶系统，洛基怀疑他抵达福林之前就会坠毁。

福林的看守已经被他提前撤了，临时搭建的小穹顶在接收到飞船的降落讯号后像甲虫的翅膀一样展开了半球，让飞船可以停到先民遗迹的入口处。

恩都奇给了两个越野运载类型的机器人，看上去就像长了八条腿的狗。这两个半人高的大家伙行动起来无比的流畅平稳，即使是跟着洛基顺着山洞陡峭的滑坡向下走也丝毫不见抖动。

洛基指了指旋转楼梯底层平台的二十五根巨大石柱，然后先行瞬移了下去。

他用在尤文西斯重新找的单分子匕首在最外面一块基石的底部凿了两下，挖出来豌豆大小的一块白色岩石，然后又瞬移回了飞船，把放在驾驶座旁边的那个大半人高，大腿那么粗的原型机搬了起来，打开底部的红色舱门，把基石塞进了那个小小的激活器里。

盖子阖上的时候，整个原型机突然启动了，一根红色的进度条，从刚才填入基石的收集舱向前跳动，很快就走到了灵魂收集器的顶端。炮口一样的金属管内部开始亮起了暗红色的光芒，并且散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像是大群蜜蜂同时振翅的声音。

洛基把收集器竖了起来，炮口朝天。头顶上是被淡淡蓝色指示灯照亮的穹顶，狂暴的雨点拍击在薄薄的透明聚合物上，发出巨大的啪啪声。天空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星体。

然而几分钟之后，原本暗淡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光芒，那光芒飘忽不定，但是却在非常快速的移动，眨眼的功夫，那些星光直接穿透了穹顶，如同流星一般飞入了灵魂收集器的圆口。然后收集器底部的金色进度条就往上跳动了一格。

这一过程持续的非常短暂，因为很快四周飞驰而来的流星连成了一道道的光线，急速的填满了原型机的存储仓。当金色的进度条跑到顶端的时候，红色的那根缓缓的暗淡了下去。整个灵魂收集器也进入了休眠的状态。

恩都奇说过，原型机理论上可以把方圆一公里以内所有的灵魂收集起来。但这里是福林，从哈拉有人开始，不知道有多少灵魂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游荡，因此很快收集到的灵魂就到了原型机能采集的灵魂上限——一万个。

那些被机器吸引过来的灵魂并不肯散去，而是停留在这个穹顶里，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洛基就像是被无数的萤火虫包围了，这里的亮度已经堪比白天。任何人只要随意的往这个方向看上一眼，都会发现这里出了什么变故。

“恩都奇，这和你当初说的可不一样啊。机器装满了，鬼魂还是往这里靠近，我看要不了几分钟，就会有人发现我了。”

“基石呢？拿到了基石你就立刻撤退。我想办法干扰一下附近所有的监视……设……”恩都奇的声音突然扭曲了起来，夹杂刺耳的噪音，洛基皱起眉头，忍住把面具一把甩掉的冲动。

“哈喽，洛基。你可真是不乖啊，来哈拉居然都不告诉我？”最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罗德尔的声音在噪音之后传入了洛基的耳朵。平时冷淡自制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居然有几分兴奋，看样子她盼着这次重逢很久了。

“嗨，院长。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来了必须告诉你的程度吧。我还记得我们的协议，我造机器，你负责后勤。现在只做好了原型机，还没正式测试，所以我们也就不打搅你了。”

两只机器狗此时吭呲吭呲爬了出来，一前一后架着那根一人多高的基石。原本向着洛基方向移动的机器狗突然停顿了一下，重新恢复的时候，已经调转了方向，向着穹顶的另一边跑去。

“哎！你怎么能硬抢呢？光有这个也没用啊，你又不知道怎么用。”洛基发现机器狗原本红色的眼睛此刻变成了冰蓝色，就和罗德尔本人的一样，看样子她已经远程接管了这两只机器狗的系统。

“拿到原型机我就知道怎么用了，哦呵呵呵呵。”罗德尔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洛基脚下突然一晃，刚才已经熄火的飞船毫无预警的启动了起来，显然也被罗德尔动了手脚。

洛基此刻坐倒在驾驶位上，安全带自动弹出，把他固定了起来，飞船掠过两头机器狗的上方，弹出了一对捕捉器，把狗和基石一起拉入了货仓。紧接着，她不等穹顶打开，直接开火，打破了穹顶，驾驶着飞船冲入了瓢泼大雨之中。

“为什么不逃？”罗德尔见识过洛基的瞬移能力，如果洛基想走，完全是走的掉的。

“为什么要逃？我所希望发生的事情，马上就要完成了。甚至比我预期的还要快，可以提前收工的感觉真好，我为什么要错过前排的vip座位？”

“说的也是，如此壮举，如果没有观众，一定很寂寞。”罗德尔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和自满。

“我还能和恩都奇打个招呼吗？”洛基不喜欢听外面连绵不绝的雷声雨声，于是继续没话找话说。

“不用，他很聪明的，从我切入系统开始，就该明白我最终获得了胜利。在哈拉，我的力量无人能及，我可以让元老院和指控者集团的家伙在半夜里悄无声息的死去，甚至到死都明白怎么变鬼的。”

“我知道克里人的现代化程度很高，但总有人是居住在远离电子设备的环境吧，离开了网络，你又能做什么呢？”

正说着，一道惊雷贴着飞船劈了下去，电弧在舷窗上烙印下了银蓝色的蛛网造型。

洛基吓了一跳，他不清楚现在这个身体如果被雷劈或者直接遇到飞船爆炸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看到天雷还是会让他条件反射的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