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变数频生（1/2）

船舱尽头的房间，一队船兵列阵相待，在他们身前，摆放着一堆旧衣服。

“什么？就让我穿这样的衣服？”

“这衣服一看就穿了至少三、五年，居然还破了几个洞，是人穿的吗？”

摆弄了一下这些旧衣服，这些勋贵子弟立马产生了不满，虽然都只是庶子，在家也多不受宠，但是即使这样，这些勋贵子弟平时穿的也是锦衣华服，吃的佳肴美食。一听说要换上这种，府里下人都不穿的衣服，立即一片哗然。

这些勋贵子弟开始闹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面前船工嘴角含着笑意，而那一队船兵则是眼神冰冷，看到这群勋贵子弟闹事，立即额头青筋暴起，就要发怒。

摇了摇头，张苍径直走向前去，未待伸手，靠的最近的袁邺，已经拿了一件衣服穿了起来，虽然眼神之中有过不快，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张苍笑了笑，这才是称得上自己对手的人。

接着也随手拿了一件合身的穿了起来。

这二人带头，将这破烂的工服穿在身上，这个房间的数万名勋贵子弟立刻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看着张苍和袁邺，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张苍也懒得理会，看这些船兵的态度就知道，穿这些工服，恐怕是船厂上的惯例。既然磨蹭来磨蹭去，到最后，还得穿上这套衣服，不如就率先穿上。

张苍和袁邺很快换了船厂的衣服，有他带头，有看清了船兵的表情，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了。一个个换上了这些破旧的工服。

“船厂有船厂的规矩，反抗，只能是自讨苦吃。”船兵的小头领叱喝了一声，然后冷声道：“现在，从这一列开始，左边的队列全部跟我来。”

“记住了，你们是来吃苦、锻炼、学习的，不是来摆架子，发公子脾气的。”

“我先随他们过去，待阵法布置好后，再来找你。”

故意站在了另一边，孙兵在旁边的张苍耳边低声道。

“嗯，去吧！暂时按计划行事就好了。”

张苍点了点头，虽然有变数出现，但是目前来说，一切还在计划之中。

虽然孙兵是独自行动，但孙兵高来高去，实力极强。船厂的规矩，对他来说，有等于没有，张苍倒也不担心。

很快，随着船兵小统领的指挥，一部分勋贵子弟被分离开来，虽然有些子弟不情愿，但是在船兵的冷面之下，毫无办法。

船兵头领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这些等会会被编入船兵之中，现在剩下的人随机分配居所，被点到名字的，立即随着士兵离开。”

“方青、云广、项文、候通、孙尔你们五个一组，出列！”

孙尔正是此次孙家小姐孙仁的化名。

一个士兵往前走了几步，张苍向刘武、杨晋等人点头，递了个眼色，便齐齐出列，跟在这名士兵身后。向前行去。

船舱内到处乒乒乓乓，偶尔伴随着吵闹声，这里是造船厂最底层的地方，

无数人影便围绕着各种各样的木材忙碌起来。锯木的声音，呦喝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些都是船奴，密密麻麻的人影，就像蚂蚁一样，在这座船厂上忙碌着。张苍仔细的观察了一眼，发现这些船奴里，有老人，有小孩，有壮汉，有女人，有书生，也有武者。简直什么身份的人都有。一个个神情萎靡，精神不振。

“咦，这些人不是大晋的人！”

张苍目光扫了一圈，立即发现这些船奴有些和自己调查的不一样，站在船中，随着船的轻微摇曳，似乎都有些晕眩的感觉，这绝不是熟识水性的南方人会有的动作。

“我大晋朝对外征战，每年都要俘虏大量的敌人。这些人白折杀了，实在可惜。朝廷就把这些俘虏发配到船厂了，做奴隶，为我大周砍树，锯木，炼铁！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于这些异族，不用太客气，船厂上，每年死亡率最高的就是这些异族奴隶了。”

随行的船兵听到张苍的私语，笑了笑，解释道，语气中对大晋很是自豪。

“不过为什不用南方的异族奴隶，我父亲飞箭候也是每年将大量奴隶运往江洛的，相比于这些奴隶，南方的对船更加熟悉吧！”见这船兵还好说话，张苍快速打听。

“原本也是用的南方奴隶，不过前几日突然接到消息，将那批南方奴隶运给了新船厂，朝廷才把这批北疆奴隶运了过来！确实不好用，不过几天，已经有那么多晕倒过去。”

张苍皱了皱眉：“北疆奴隶，此地问题很大啊！”

“奴隶？你们才是奴隶！迟早有一天，我们的大军，会率领攻克大晋。到时，你们所有人，都成为我们的奴隶！”

这时，一名扛着木头的经过的北疆人，突然一扔巨木，激动的咆哮怒骂起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

船兵冷冷的瞪了一眼，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啪！”

就在这个时侯，一根数万丈长的软鞭从水中伸出来，软鞭一卷，立刻卷住了这名北疆船奴的脖子。长鞭一收，这名奴隶高高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透过特意开辟的大洞，落到了洛水之中。

“啊！——”

一声惨叫声传来，随后戛然而，一串串气泡冒出，北疆人无力的挣扎，但是不识水性，周身又被那一鞭子封住了全身仙力。片刻之后，再无声息。

“嗯！”

张苍顺着软鞭瞧去，只见不远处水中，一名船兵正缓缓的收回长鞭。他的神情冰冷，动作残酷，似乎做一件很寻常的事。

四周，看到这一幕的北疆奴隶，身体抖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来，匆匆走过。

“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用理会。几位公子，这边走……”

单独和这些勋贵子弟相处，这些船兵的态度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