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型流整理(2/2)
她并不是先天的剑士,而是在六年前因为偶然的缘故才在今生重新拿起剑的。
起先她打算选择的武器是更符合她对“玲”这个角色印象的大型镰刀,而不是剑。但在无数次挥剑之后,那种感觉已经融入到了她的生命当中。
实际上最初见到『不动』金的时候,虽然手上没有武器,也被他认了出来。塞姆利亚……虽然在基础和微观的部分和地球上的表现形式完全不一样,但在形式上以及形而上的部分却有着令人吃惊的统一感呢。
「剑士走路的样子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在人群中,你也应该可以一眼就分辨出哪些人是剑士。就凭看他们走路的时候的样子,不管手上有没有握着剑,不管是在训练的时候还是平时在走路的时候,你要记住,要像手上握着剑一样,像剑士一样。」
不经意间会想起前世大学时期在社团里练剑的往事。不止是记忆,连那种感觉也能一并感同伸手的回忆。
说起那时候学剑就真的和在大学上课一样啊。会发教材,会要求记笔记,平时不叫sensei叫professor,而实际上师范也的确是教授没错啦。因为草坪那边总是被足球社借去用,所以活动练习的场地基本上就是在某个空停车库的顶层。
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刚开始那几年,最累的事情果然还是那种不确定感吧。不管腿多酸手多酸都可以坚持住,但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进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朝正确的方向前进的不安感真的让人感觉很痛苦。
每次她问前辈的时候,前辈们都会笑着告诉她她做的很好,练多了自然就好了,如果是学得会的人自然会学会的。但总还是感觉自己做的还是哪里有一点不对还可以更好一点,非常苦恼。
从结果来说,虽然未曾放弃将剑术作为兴趣在日后的工作中也一直坚持修行着,但她到平稳离世前的最后都没能达成礒月(相当于奥传)。或许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没有才能之人吧。
虽然玲一直都觉得“自己”和“前世”是除了共享记忆之外便毫无瓜葛的不同人类,但每当感觉共鸣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那个人果然是我啊”的错乱感。如果她是保持着前世人格的穿越者,这一世的天赋秉异或许会让她欣喜若狂也说不定。然而对玲来说,她是她,前世是前世。她所继承的记忆,大概形容成遗产比较恰当?哪怕会被其感染,也不会觉得那是自己。她做的是仅仅提取当中对自己有用的情报,最初是依赖于“知晓剧情”,而后面就很快发现,在地球上的一切见闻皆是有价值的。
纯以战斗力而论,塞姆利亚大陆上任何一位剑之达人都要超过地球的那些历史名人。达人级的战力能够与现代化武器匹敌,这在地球上是不存在的。形而下的部分,比如物质,比如能量,两边的区别很大。光是地球上没有斗气这一条就使得两边发展出了截然不同的战斗技术。但在形而上的部分,他们所到达的境界,他们所进行的思考,依旧充满着价值。毫无疑问,哪怕是在没有斗气的地球上也明确有着“理”之脉络。新阴流的『水月』、宝藏院流的『先之先』、二天一流的『无空』、示现流的『云耀』……
要教给弟子什么的问题,回到最初,应该是要达成什么的问题。如果稽古,便可联想到上泉信纲将“身无寸铁而如何压倒对方得到最后胜利的方法”作为课题留给了自己的传人柳生宗严,得出了“无刀取”这个成果。
有单纯为了战争而生,培养战斗兵器的流派,也有不以杀人为愿,将纯然的意志寄托于剑的流派。
玲希望哈梅尔流的能够流传于后世的传承应该是后者。
一开始明明是她怂恿莱维去开宗立派的,但现在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她自己也想让自己的存在证明留下点什么的感觉。
倘若将眼光放的尽可能的长远,那么流派真正传承的应该是未尽的思考,而不是单纯的剑技。
武术通常是混合着练,而不是拆开的。是过程,而不是目的。
她的初衷,她所追求的乃是护身术而非杀人术,乃是不会于寿终正寝之外的原因意外身亡这个简单的愿望。只要是有助于达成这个目标,那么为此得到的一切都不是白费。
如此一来,需要梳理的部分就完成了。只要以不被杀为胜,即可。只要将自己锻炼成变成谁都杀不掉的人,即可。
究极的护身术,这是个非常遥远的目标,也许她无法在她自己手上完成。但只要有这种不想死于非命的心情,无论是多少代以后的传人都会向着最初的目标不偏不倚的前进吧。倘若是把这种朴素到极点的追求作为玲流这一脉的传承,这可相当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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