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前程往事（三）（1/1）

“现在东皇太一已完全占据上风，哪将我父亲放在眼里？只听他对我父亲道：‘野王，我现在还敬你是族长，不会对你赶尽杀绝，如今已经时过变迁，’他双手一摊，道：‘几百年都过去了，那群神见到我们半兽人再没出去作乱，便都躲起来享他们的清福，但你看人类世界呢，又是如何？自我们半兽人先祖战败以后，他们人类呢，不也是每朝每代自相残杀吗，自夏商周以后，又出现六国，然后秦始皇统一六国，接着楚汉之争，三国纷争等等，一直到如今的唐朝，但不知他们这个朝代又能维持多久呢？’他手指苍天，提高声音道：‘那些所谓的神仙，不是一样让他们人类自相残杀吗？就因为我们是半兽人！长相区别于神仙和人，便觉我们不是正统，甚至人类还把我们称为妖道，妖怪，魔种！事到如今，那些神仙早已懒惰，我们是时候发起反击了。哈哈，哈哈！’”

“他笑的好灿烂，笑声震彻地谷，忽然他又转变口气对我父亲说：‘鼠野王，你把不把族徽交出来，你如果乖乖交出来我就留全你性命。’”

“我父亲誓死不从，说道：‘我宁愿毁掉族徽，也决不能将他交给你！’伸手入怀，掏出族徽，紧紧握住。大长老招了招手，那矮人将我带了出来，大长老哈哈大笑，说道：‘野王，你儿子现在就在我手里，你要想他没事就乖乖把族徽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儿子先走一步。’那矮子便把我高举，大长老伸手抱过我，我仰望着他一脸阴沉，他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慈祥的，和蔼的大长老了，但他仍像往常一样，轻轻的抚摸着我的额头，又对我说：‘孩子，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你父亲，让他把东西交给我？’”

“若是往常，我见到他，他说的什么话我都会乖乖的听，因为除了父亲以外，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他也是最最疼我的了，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比父亲还要亲，可今日不同了，他伤害了我们那么多同胞兄弟，长老们，甚至逼迫我父亲交出族长之位，我当然不能听从！那时我刚懂事，已经分的清好坏，嘻嘻，我根本没打算听他的话，让我父亲交出族徽，我用着往常一样的样子，对他说道：‘大伯伯，我想要你抱抱！’他果然依言双手抱我，将我高高举起，他以为我还是孩子，就什么都不懂，对我没有什么防备，我趁他对我笑的时候，突然抓住他的一只手，低头张口，用力死死咬住，他惨叫一声，发狠将我摔在地上，骂我：‘你个该死的小杂种！’我只觉背心好痛，爬不起身来。他立刻又恢复理智，伸手想再将我抓入怀中，我父亲已经抢先一步，施展‘千鼠手’将我抓了过去，抱在怀里，他这一抱和大长老的完全不同，我感觉好温暖，就感觉靠着一座大山一样，我瞬间就不害怕了，我转过头，父亲对我微微一笑，将族徽递我怀里，说道：‘孩子，以后不要再回来了，也不要为我报仇。”

“他话音刚落，便使出他的绝招“万鼠归宗”，这是一招自杀式的招数，是在不敌敌人的时候，身体幻化成成千上万只老鼠，只不过使用这招以后，便会从此消失了，不复存在了。当时，我家成为了一片鼠海，密密麻麻，四处乱窜，好在这些老鼠还留有父亲的意识，拼命撕咬大长老那群人，却来保护我，我看到大长老和那群半兽人不断施展魔法灭鼠，红色，蓝色，绿色，各种各样颜色的魔法，不断响起爆炸声，犹如人类过节的眼一样。但他们无论使用多强大的魔法，但我父亲幻化的老鼠是无穷无尽，灭不完的，但大长老他们说什么也要来抓住我，鼠群为了保护我不受伤害，拼尽全力覆盖住我的全身，我呼吸难耐，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我仰天大叫：‘父亲，父亲！’没有人回答我，我才反应过来，父亲已经不在了，而在我身边只有他幻化成的几只小老鼠，叽叽叽的叫着，我把他们当成我父亲，我给他们喂吃的，但这里只有杂草，又粗又难吃，吃了几天，小老鼠全都死了，我哭泣着将它们埋了，还用小木棍在地上写了我父亲名字，这算是我敬他的最后一点孝道。”

“我心想：‘这里是不能待了。’我一个人孤苦无依，肚子又饿，便到处找吃的，来到城里，大家见到我长着一对大鼠耳，都害怕我，说我是怪物，没人给我吃的，那好，我就自己到他们家去拿。我在一户人家终于见到有米吃，我就双手左右开弓，一大把一大把米往嘴里塞，我真吃着，谁知那人发现我，拿木棍打我，我抓起一把米塞入怀中便夺门而逃，那人没看清我的脸，我听他说：‘妈呀！现在老鼠都成精了，长的比我家狗还大，不得了，不得了。’我也不去管他，把怀里剩下的米吃了。我白天躲在没人的地方，晚上便出来找吃的，但如此几天下来，都熙熙攘攘说家里进了大耗子，我晚上到他们家去时，不仅找不到米吃，还挨了不少棍子，好在我有法术，会自己治疗身上的伤，也不怕他们打的，只不过肚中饥饿，日子久了也挨不下去了。”

“这天下午，我突然听镇上百姓说，狄仁杰大人正在赠灾济民，是个大大的好人，我便用布包裹住我的大耳朵，他们家下人果然给我好吃的，而且是我从来没吃过的稀粥、馒头，很香很甜，我心想这家饭菜可口，我晚上就摸到他们家去，他们家好大，柴房里堆满了各种食物，我足足在这里呆了半个月，我每天躲藏在他们米堆里面，他们从没发现我过。”

“后来管家到柴房里问家丁，说食物最近少了，是不是他们有人偷吃了，家丁们都皆口否认，那管家也没查出什么来，便不再询问了，他怎么会知道是我偷吃的，嘿嘿。但后来随着吃的东西丢失的越来越多，他们好像都发觉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偷东西的人，后来更是惊动了狄大人，那管家对狄大人说：‘家里连连失窃东西，但不管我翻找每个家丁的房间或是衣物，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狄大人听后，便在柴房勘察了好一会，这才出去了。”

“当天晚上我发现房中突然多出一碗热腾腾的饺子，之后第二天，第三天都有一碗热腾腾的饺子，第四天的时候，我正要出去那那碗饺子，突然房门声响，好多人冲了进来，手拿长棍，我正要躲起来，已被他们发现，几个人冲上来将我抓住，这时房间里亮起来火光，这些人没有害怕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小贼看待，我听得那管家的声音说：‘好啊，原来是个大耳贼！’说着便举棍来打，只见狄大人走过来抓住他手中长棍，说道:‘住手！’我看这人长的好威风，呆呆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