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源力（2/2）

现实空间中绝不可能的构造，无限循环的楼梯，重力倒错的地板，墙壁，全是不可能的空间。

如同前世的埃舍尔错觉风格的建筑空间，仿佛曾经玩过的《无限回廊》、《纪念碑谷》这些游戏一样的场景。

面对完全意料之外的变化，林奇有些慌张。原本意识空间里的行为是一种独立于五感的新感知，如同第六感一样，并不干扰之前的五感。

而自从意识身体出现以后，自己的五感如同被替换一样，再也看不到，听不到现实世界，连移动身体也变成了操纵这具“意识身体”。

感知世界里的源力之海仿佛还在自己的“上方”，和之前一样的分辨不出远近，更没有大小的概念。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吗……”林奇一声暗叹，却发现错觉建筑群下方虚实分界线附近似乎漂浮着两个人影。

在这片意识空间里，林奇感觉自己的视力听力都变得超级强。

这片空间广袤无垠，建筑群也是非常宏大，但是随意一看，就能看清仿佛数公里外的两个人影的面庞。

一个身影有些娇小，橙色的长发如同火焰一样飘动发亮，穿着一件华丽到夸张的披肩斗篷，戴着遮住上半边脸只露出双眼的面具，精致的嘴唇轻咬着，戒备地看着对面的身影。

对面的身影穿着一身普通的蓝色宽袍子，拿着一根长木杖，戴着大兜帽，依稀能看到一张坚毅的中年男性的面庞。

“阁下，我们都清楚，这里一定是魔力浪潮的更深处，魔网交流不会在这里。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阁下应该也不清楚吧？我们不如就当谁也没看见谁？”中年男子开口道：“反正化身之间的交战也没什么意义。”

林奇微微一愣，他因为有今世前世双重母语结合的缘故，听到的语言都是不用动脑就自动转化的。这里“化身”这个词转化来却是“阿凡达”，比起那部有名的电影，这个词在前世网络时代用于指代社交软件或者论坛的头像倒是更常见。

年轻女性却也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魔力浪潮这种形容，你是……唔，法师？你们法师不是把幽境认为是位面的混合体吗？化身？你是指幽体？”

“幽境？阁下是魔术士？这里怎么可能是……”中年男子立刻紧张起来了，他的言语里，之前有着仿佛认为自己是绝对安全的平静自若，现在却非常不自信了。

林奇透过感知，感觉到中年男子身上的涟漪影影绰绰，但是勾勒出了一个和他外形有些相似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实世界里的真实形象。但是年轻女性的涟漪却是庞大而恐怖，仿佛什么强大可怖的怪物凝聚，和她娇小的外表一点都不相称。

“不，我不是魔术士。”年轻女子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说，她仿佛也对自己的判断有些迷惑。

“什么？”这时她似乎才看到这片建筑群一样，望着远处林奇大概的方位，神色惊疑不定。

这两人应该都是魔法师或者类似的施法者，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反正自己也不知道怎样离开这种状态。

刚才的对话里感觉这两人也对这里一无所知，不如主动接触，获取信息优势。

现在林奇的形象就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发光的人形，他在这处空间里意外的能感知到自己的第三人称形象，某种意义上，有些像是在玩游戏，看着游戏里的“自己”一样。

不同于自己主观感受的今世前世混合的意识身体，这个发光人形模糊，简陋，粗糙，有些像是简笔画，倒是和周围的幻觉建筑很相配。不由得让林奇想到前世那句“我们画风不一样”的吐槽语，没曾想这句话居然有字面意义上成真的一天……

林奇刚想着要联系，居然发现自己接着就已经落到两人面前了。奇特的错觉建筑群似乎以自己为中心扩张，也包含在了两人附近。

“你、你是谁？”中年男子惊疑地发问，声音都有些扭曲。

年轻女子却沉稳很多，她当即左手背后，右手抚胸，深深地低下头：“尊敬的存在，很抱歉闯入了您的领域。”

在林奇的感知里，可能象征着年轻女子本体的涟漪愈发激荡成的巨大波动，表明她的内心估计并不像表现的那么平静。

林奇心念转动，自己能控制这片建筑群，他们必然不会认为我也是莫名来到这里的，而是认为他们自己才是闯入者，而我可能是这里的主人。讲述实情反而可能会遇到麻烦，不如顺水推舟。

这个女孩的能量如此可怕，在她的设想里都需要被恭谨对待的，肯定更是非同一般的存在。这种存在，大概率应该并不会关注礼节之类的事情，起码不会对弱者的礼节感兴趣。

对女子的抱歉不置可否，林奇想着周边的视觉错觉的不可能建筑群，却是回答了中年男人的问题：

“你们可以叫我，建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