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因爱而生的痛苦(抉择)（2/2）

“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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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突如其来而又久违的热烈呼唤划过夜空，在他的耳膜里震动。

“恩洛？”由此吾桐开始感觉到心跳，似乎忘记了在青鬼手中挣扎的拾发，只顾着停下来回头，眼神在凝聚，思绪在散乱。

一眼，仿佛万年。

只见年轻可爱的少女如同精致的呆滞木偶，却怀抱破烂不堪的布娃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将娃娃扔掉，僵硬地缓缓张开双手敞开怀抱。

“哥哥。”她再叫他。

吾桐一个劲地跑过去，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恩洛！真的是你吗？”

他终于喜极而泣。

而那青鬼像是期待了好久，最后在他的选择中感受到了手中的无望，咆哮着张开巨大的嘴巴一口将人整个吞入腹中。

刹那间青鬼跪倒在地，抱脸痛哭。无数的黑色长发从他的头上疯狂生长，他和她融为一体，似乎得到了新生的力量。

“好痛……好痛啊！”

吾桐听见她的哀嚎，反脸惊恐地看见拾发在青鬼的肚子里挣扎，好像被囚禁在巨大的熔炉里，被一点一点地融化，。

“不要……不要……”

他感觉到力气从身体上流逝，连哭喊的劲都没有，自己也在开始融解，血肉从身上滑落，怀中抱着的人早已化作狰狞的恶鬼，伸出长舌舔食着腐化之躯。

“不要啊！”

原本安静的飞机上，吾桐挣扎着惊起。

“吾桐？”本就敏感至极的姥姥被他吓了一跳，“你想吓死姥姥啊你！”

坐在一旁的姥姥伸手摸着他的头，看着一脸恐慌的他便又安慰到:“做噩梦了吧，有姥姥在，不怕啊。”

好多汗，吾桐感觉身体都湿透了，他将头无力地靠在姥姥肩膀上，不由大喘了一口气。

梦，幸好是梦……以至于看见窗外的黑色夜空，听着低沉的隆隆轰鸣，浮光掠影中竟然让他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

“恩洛死了。”

拾发这才将这段记忆还给他，缓缓伏在他的耳边开口，“你的心脏还是没能延续她的生命呢……”

“我知道。”

“可我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你现在完全是属于我的东西，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

“你可以命令我的，只是你还没有这个权力。”

“命令你又能怎样？”

……

“你可以再一次选择救活恩洛……牺牲我。”

他看着她绝美凄凄的背影，呆住了……

拾发反身和站在夜灯下的吾桐对视，摆动着秀发将他拉入怀里。

“你总有一天会抛弃我的……”

“为什么？”

“因为吾恩洛比我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