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拾发未央，挽歌浮华（2/2）

吾桐还是回头叫一旁的冯卡去叫医生，谁也没想到老人却发了疯似的从床上跃下，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刺进她的身体。

“姥……姥姥？”

她惊愕地回头，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只感觉到老人的手在颤抖着挺进，皮肉被划破的声音滋滋作响，好痛……好痛啊……她焦灼的灵魂在对她倾诉。

“把吾桐还给我！”这恶狠狠的声音直穿她的肉体，划破无心的天际。

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下……

“难道……我不是吗？”

她在绝望中瞬间失去了意识，涌动的长发将帽子掀开，飞舞四散，像许多受惊的蛇，其中一条犹豫着迅速伸长用力挽住老人的喉咙，窒息感使得她不得不松了手里的刀，痛苦地拉扯着长发在挣扎。

冯卡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祖孙俩为什么会这样突然相爱相杀？明明就是亲眼所见的场景，可他完全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像恐怖电影里强行插入的一幕，让人在惊吓中感觉到突兀。

看着地上的鲜血在扩散，他拾起地上的刀一手割断了吾桐的头发，将陷入昏迷的老人放倒在病床上，立马抱着吾桐跑出了病房，

吾家，到底是怎么了？他感觉到这是一个邪恶的诅咒，不摧毁一个家庭就毫不罢休。

“吾桐！振作点！”

冯卡能感受到她瘫软的身体在失热，飘逸的长发也没了力气地垂着，流出的血还在不停地掉在地上。他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千万别死啊，要是死了吾家就真的完蛋了！

看见护士紧急地将她推进抢救室，他终于痛苦地抱着脑袋无力地蹲了下来。一切仿佛都是残酷命运的安排，一个人，快承受不住了。

……

手术台上，刺眼的手术灯闪着光晕照亮她深处的黑暗，像有一只野兽被关在内心的囚笼里，连他都在惧怕自己的力量。

两人的长发暧昧地缠绕在一起，仿佛就不曾分开过。她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捂着他的伤口，鲜血也从她的身体中直流。蓝色的眼睛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吾桐。

“你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你已经死了……死透了……”

“我去杀了他们……”

她起身，他一把拉着她的手。

“别……别伤害我姥姥……”

她甩开他的手，眼神凌厉。

“你是在命令我吗？她可是一刀戳在你我的胸膛！”

“我也想杀了她的……”

“走了，我要杀了那两只恶鬼……”

“哪两只恶鬼？”

“夺去恩洛生命的那两只恶鬼……”

“要一起吗？”

“等等我……”

他缓缓将手伸向她，她对着他媚笑。

……

在外面和几个保镖吃完饭的陈河伯迷迷糊糊地走进了医院，不想却看见冯卡和几个人沉默地守候在抢救室前。

他连忙走上前去问:“卡哥，吾桐姥姥还没出来吗？”

“吾桐在里面……”冯卡的声音中略显疲惫和忧伤但却异常宁静，似乎不想去较劲，都已坦然面对着一切。

陈河伯可就开始焦躁起来，他没问是什么原因，也没敢问，以为吾桐是老病复发，又突然晕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