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恐惧和着悲伤的鸣叫（1/2）

“听口音，两位是外地人吧？”

那中年司机透着镜子看着吾桐和陈河伯开口说到。

见吾桐没理人，陈河伯就礼貌性地接口和他聊了起来，“不是，我们是乡下人，乡下来的。”

“哟，还真看不出来。”

“年轻人嘛，总要穿得时髦些。”

“也是也是……”

“二位去过圣愈医院吗？”

“没去过……”

“那里……离这里挺远的，大冬天的可能需要些时间，车费也会贵点。”

“但是我知道在哪里。”

“嗨，其实说远也不远的，半个小时就到了。”

“那车费到底贵不贵啊？”

“不……不贵，也就十来块钱！”

……

陈河伯在和司机你来我去，你一句我一句地在斗智斗勇，他好歹在这里生活学习，自然深谙这些黑心出租车专门针对外来人的讹钱门道。

这下可弄得那司机有些尴尬，连忙闭口沉默，双手麻利地打着方向盘。

出租车停在转弯的路口，放眼望去前方一片拥堵。右边连接街口的是一条幽深狭窄的的巷道，警报声透着嘈杂的人语在细雪飞舞中凌空惊鸣。

“我就寻思走近道肯定会堵车的嘛！”那司机像是找到个下台阶的借口，有些惊喜地回头说到。

两人都没理他，看外面飘雪点点，急救人员越过警戒线进入那拥堵的巷道，不一会儿从中抬出一个浑身僵硬，满身是血的男人。早已凝固的血浸在他黑色的衣服上，附着难以清除的邪气。

从装束来看，这人肯定是去干坏事不小心摔下楼来了吧。

风中夹杂着冲鼻的血腥味，吾桐捂着脸，表情有些难受，不知道突然为何会突然如此瘆得慌，有些零碎的记忆闪现在眼前，却只有那血淋淋的场景染红了她脑海里的空白。

陈河伯见吾桐如此反应，还以为她要恢复了记忆，一刻也不放过地盯着她看，生怕错过什么的样子满是期待，可终究不是如他所想。

吾桐淡淡看向窗外，可内心焦躁的灵魂在鸣动，她能感受到那人的心还在挣扎着跳动，从他身上散发的死亡滞留的邪气化作黑色的恶鬼守在他的身旁，等待他一断气就随时准备张开深渊巨口吞噬他堕落而无法得到救赎的灵魂。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过如此惊悚的场景？

恶鬼猩红的眼睛旁若无人地盯着她看，除了吾桐，似乎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存在，所以也只有她一个人真正地在体会恐惧。蓝色的瞳孔中映着恶鬼扭曲变形的脸孔，以下黑色的脓血像是煮沸的高汤，孜孜不倦地冒着气泡。

恶鬼朝她笑了，任人将奄奄一息的男子抬走，放弃了即将到手的食物，而是缓缓将手透过血衣，摸索着从胸腔中掏出血肉模糊的心脏。

她把插在心脏上的利刃取下重新放回自己的身体，“送你……”恶鬼笑着，声音如夏夜惊恐的猫鸣，尖锐得能刺破人的耳膜，“送你……”她透过镀着细雪的玻璃，拿着碎裂的心脏不停吼叫，“把她赶出来，让我吃掉她！”

吾桐在恶鬼的嘶吼中只感觉全身燥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冲出，大脑瞬间没了意识，只能感受到头发在疯狂抽动，带着无限的怒气拧成一团穿透玻璃后像是脱缰的野马，得到了自由便如万箭齐发般刺透恶鬼的身体，使其在痛苦的惨叫中形神俱灭。

恶鬼为她的挑衅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