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留言（1/2）

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林再次点上一根烟卷，为这条黑暗的街道带来一点火光。

黑手街，也被布莱克修本地人称为“下水道”，实际上这是一个街区，因为盘踞在这里的污手党，以及帝国近乎放任的态度，让这片街区的生态坏境变得和下水道一样的恶劣，同样来说的话，也是各种老鼠、蟑螂的天堂。

这条街就像一个廉价的妓女，只要付上一笔不多的钱，就可以住进这个地方，当然更本质来说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不付，只要你能够承担污手党的怒火。

这里没有所谓的治安，多年前的警署就还剩一个掉了满嘴牙的大爷在看着，没有哪一个警察会来这里巡逻，更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官员想要来改善这里的环境，这里只能的一切都归污手党管理，而污手党据说归皇帝管理。

这就是林居住的地方，一栋小小的公寓，曾经鼎盛期时这里住了三个帝国特务部的杀手，两个走私犯、一伙从东方来的投机商人、还有两个人老珠黄的妓女。

很难想像这栋孤零零的小公寓有着一群奇怪的客人，每个人的故事都能写成一本书，当然是那种十八禁只能流传在坊间的禁书。

林的故事都快能写成一本字典了，所以他住在了最上层，他扶着楼梯在黑暗中前行，二楼传来那两个妓女的令人遐想的呻吟声，不过她们也就只有呻吟声能让人遐想了，不要问为什么林会知道。

住在三楼的投机商人已经搬走了，看着布满子弹眼的墙壁，想必搬走时闹出的动静一定不会太让人愉快。

四楼是唯一装有电灯的地方，那几位从帝都来的大爷们受不了连光都没有的夜生活，特地自己在楼梯过道里装了一盏油灯，不过说实话这盏灯只会让这层楼看上去更阴森，不过也确实符合他们的职业。他们已经离开这里许久了，油灯在破烂的窗户前摇摇欲坠，点滴的灯油已经不足以让它再照亮整个楼道。

至于他们去哪了?每个住在黑手街的人都不会去关心别人的事情，住在这里的家伙大多不是什么好东西，每个人大都有见不得光的秘密。或许死在某个角落，被虫子吞掉，或许已经完成任务返回帝都，或许只是换了个地方住，说不定在哪天还能碰到。

不过这不重要，林从来不喜欢去关心他人的事情，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以后应该也不会。很多时候他需要努力挣扎的活下去，哪里有闲功夫去理会那些素不相识的人。

“我回来了。”他推开房门，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期待着某人的出现，不过和过去一样，那个人没有出现。他的美梦终究是一场梦境。

房间想被狗舔过一样的干净，空荡荡的书架，曾经堆满文书的桌子，还剩一块木板的床铺，这群家伙甚至连厕所里的肥皂都没有放过。

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先后来了五拨人，第一位自然是他亲爱的房东先生，他的房租并没有如约上缴，这条豺狼当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把房间里能拿的东西全部拿出去变卖，无论是他的书还是他的一些收藏品。在黑手街从来都不缺乏变卖的渠道。更别提房东和某些见不得光的盗贼私底下做的交易。

第二拔是来自两个帝国密探，林坐在房间中唯一一把椅子上，看着自己的书桌，在那位斩首者把自己杀掉后，帝国的清道夫们显然十分尽职的来收拾自己的遗物，书桌上的一些手稿、柜子里的一些笔记都被他们收取，至于他们能不能从上面找到和北境叛党的联系，这就只有天知道了。

第三拨是一个从窗户进来的飞贼，大概是来找那两个帝国特务报仇的?书桌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亦或者同样是来自帝国的特务?

第四波是观察过前两波帝国人马后，小心翼翼飞进来，那是一只死鸟，来自于北境诸国中和之国的某种秘术，把信息藏在飞鸟的血肉中，将飞鸟制成死儡将其送入某个特点地点。这是所谓的阴阳术，打破死与生之间隔阂的奇术，也是北境二十八秘术之一。而这种死儡术仅仅是阴阳术的基础运用。

一只活着的飞鸟被控制撞破玻璃，撞死在靠近床的墙上做为告示，飞鸟像炮弹一样轰在墙上，在墙上砸出一个小坑。经过催眠后控制动物、活人甚至是死人去战斗，是那个家伙的拿手好戏，看来即使过了十年那家伙还是没有忘记。

林把床板掀起，果不其然，一只完整的死儡在静静的躺在床底下。

“这家伙，还是一样的恶趣味呢。”林把死儡从床底下掏了出来，这是一只乌鸦，北境特有的一种鸟类，在帝国中被誉为是黑暗的守护者，据林所知帝国中就有两支军团以鸦命名。

“这玩意的用法，我想想。”林一边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乌鸦，一边思索这玩意的使用方法。

太久了，那段记忆已经是十一年前甚至是更早时候的故事了，久到就像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那段和伙伴们冲锋在战场的日子。

“好像该直接捏碎吧?”林不是很确定的试了试手感，很真实，和它还活着的时候一样，甚至可以感受到一丝微微的颤动。

使劲一握，一股黑色的气体从它的身体里钻出，围绕在林身上，最后从耳朵旁钻入。

放松精神，闭上眼睛，林盘腿坐在地上，等待在画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