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滴水之恩？（1/2）

太阳像一把火伞一样酪烈，一个小乞丐领着洛奇穿街小巷，来到一个潮湿肮脏的巷角，小孩手指向角落，“就是那个人。”

洛奇抬头望过去，一个邋遢乞丐趴在地上，几乎与黑色的街砖融为一体。

洛奇从口袋掏出20块钱，“给你。”

小孩睁大眼睛，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钱，说了几句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光着脚、小腿撒得飞快，消失在巷口当中。

给个乞丐20块钱，算是小意思了。

自从搞定了那个老妖怪，洛奇专注经营两间杂货铺，生意红红火火，他的倒卖也算凑合，基本上没积过货。

但「惊奇杂货铺」的新功能——还愿系统，让他烦透了心。

洛奇一步步走向那个癞地乞丐，从一个Gucci的斜跨包里掏出了一个馒头，递上去，说：“给。”

蓬头垢面的乞丐整个人扑在地上，听见声音抬起头，有点吃惊，望了一眼洛奇，没有过多思考，抢过馒头开始狼吞虎咽。

“小心点，你喝点水。”洛奇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嘴里小声嘟囔郁闷到，“不会呛死吧，好多人都是这样死的。”

说起来丢人，「惊奇杂货铺」的还愿系统是一个很厉害的功能，但他一直畏手畏脚。

上面的介绍是——向系统还愿，短期内会实现你的愿望，代价是失去相同价值的东西。

周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当时，洛奇笑嘻嘻地问他：“小子，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下。”

从小接受社会和街头教育的周星，显然对这‘游戏’不感兴趣，随便无所谓地说：“外面庭院的鲤鱼生几条小鱼就好了，我什么也不要。”

一个星期后，小鱼生出来了。周星跑到街上溜达，听说街尾有人打架，屁屁颠颠地跑过去凑热闹，没想到踩到香蕉皮，摔在了地上，摔断了一指手指，最近才拆石膏。

他举着那根中指看铺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杂货铺的客户常常与他怒眼相对，当月生意都不怎么好。

洛奇吓坏了，一下子明白这个还愿系统是什么鬼了，有点像魔鬼交易的概念。

跟电视上什么当铺似的，许个愿无缘无故少个器官，财运来了，家里妻子却得病，这种东西想想都可怕。

一不小心容易坠入深渊，洛奇打死也不愿自己尝试。

乞丐吃饱恢复了一点生气，把屁股挪在墙角，坐了起来。

这样一翻动，传来一阵恶臭。

“谢谢你，小孩。”他说，“我快死了，多得你，我可以是一个饱死鬼。”

“你叫什么名字？”洛奇靠着对面墙坐下。

乞丐有点惊讶，仿佛从没听过这个问题似的，他说：“刘经，大家叫我刘叔。”

“你好。”洛奇表现了出奇的礼貌，“你说，你要死了？”

“肺炎。”说完，他便咳了几声，“我大部分朋友都是因为这个死的。”

洛奇不用问都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医院。

“你……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帮我？”乞丐意识到洛奇不寻常的举动。

“没什么，聊聊天——”洛奇话没说完，被乞丐的大声咳嗽打断了，看得出乞丐病得很严重。

“你是一个好人。”刘叔很容易打开心扉，没一会便畅所欲言，他说：“我刘经也是一个好人。我一生人，可以说没做过一件坏事，对得住天地良心，但现实就这么残酷，我不到四十就要走了。”

“别这么说，说不定你有救。”洛奇顿了顿，问：“你为什么当乞丐？”

“呵呵。”刘叔流露出一种做为乞丐的逞强，他说：“很多事情没有为什么的，只是——这样说吧，我挺喜欢当乞丐的。”

洛奇当然不信，问：“你以前做什么的？”

“水泥匠，我做的很好，十几个工人当中，老板最赏识我，工资都比别人多几十。”乞丐回忆起往事，仿佛是英雄轶事般骄傲。

“那你为什么不干了呢？”洛奇追问，他想为再试一次还愿系统，没什么比这个将死的人更加合适了。

刘叔轻叹一口气，用舌头舔了舔手掌，抹平了前面的刘海。

良不久，他才小声说到：“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的老婆拿走我打工十几年赚的钱，跟别的男人跑了。”

“你想她回来吗？”洛奇说完便后悔了，他能从刘叔的眼神看出他的憎恨。

“觉得没意思了，我存了一辈子的钱就这样没了，我每天这么辛苦，工资才那么一丁点，还不是天天有活干，我有一股的劲也赚不到钱，还不如去做乞丐了。”

乞丐长吁一声，又说，“这个世界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洛奇点点头表示赞同，“你想有钱么？”

“有钱？”乞丐边咳嗽边大笑，反问：“谁不想有钱？”

我就不想，起码不想使用「还愿系统」发财，洛奇心中腹诽这一句。

洛奇从袋子拿出一张宣传单，上面写着：来惊奇杂货铺许愿！愿望分分钟实现！

中间画着一只青蛙和几条鱼，有点像儿童海报，这是周星的设计，毕竟爱宠物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