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呼县工业园（1/2）

迷迷糊糊的待到傍晚，到古都的火车开始检票，吕鱼站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腿，又蹦了几下，这才背起被褥、提上行李去排队。

绿色的火车，绿色的车厢，绿色的没有扶手的硬板座椅。

因为是始发站，车厢还算干净，也不拥挤，吕鱼从蛇皮袋子里拿了些吃的出来，这才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

趁着始发站车上人不多，车上热水供应还充足，吕鱼连忙去泡了一桶泡面，这才在自己靠窗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泡面泡好，加了一个咸蛋，一个鸡蛋，吕鱼吃完时，火车才刚开始动。

“哐当！哐当！”老式的绿皮火车没有后来的动车平稳，声音也很大。

吕鱼请对面的人帮忙一起把窗户打开了一些，就这么吹着风，看着外面。

慢车的速度其实并不慢，但是开一会就减速停车让车，再慢慢的启动，时间就这么在火车走走停停中消耗过去。

吕鱼没有手机，甚至没有一本书可以消磨时间，只能无聊的看着车窗外变换的景色，不一会人又迷瞪了，就这么趴在小餐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对面座的乘客，看着睡着的吕鱼，看到风灌进吕鱼的衣领，站起来，双手扣住车窗的卡环，把车窗拉下来关上。

再次醒来，火车已经到了下一个站了，上车的人很多，很是嘈杂，吕鱼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

对面座的乘客把车窗拉起来，买了一吃的，问了相临座的几人买不买。见没人要买，这人又把窗户关上。

旁边的乘客想用小餐桌吃点东西，和吕鱼换了个坐。吕鱼换到过道旁的座位上，坐了一下就站起身在过道上来回走动，舒缓撅久了有点麻木的腿脚。

吕鱼就这么在火车上，坐着、睡着、走着，偶尔其他乘客会好奇的问他几句，他敷衍的答着，直到第二天早上火车到站。

出站，再进候车大厅，吕鱼没有想着去逛逛这个旅游城市，即便下一班车要下午五点才开，毕竟带着这些行李去哪也不方便。

时间就在等待中过去，等待发车，等待对面的火车，等待到站。

当吕鱼阔别十多年再次踏上河府的土地时，时间已经到了第四天早上了。

连续将近四十个小时的火车，即便下了车，吕鱼都还觉得身体在摇晃，耳边还有哐当哐当的声音，甩了甩头，让脑袋稍微清醒一点。

吕鱼的目的地在河府下面的呼县，离河府七十三公里，吕鱼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这才到达他此行的目的地，呼县工业园。

吕鱼告诉老人是去电厂打工，打工是真打工，电厂也确实是电厂，只是才刚开始建。

电厂占地好上万亩，有好几个大门，吕鱼从中门进去，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我是来京二电上工的！”吕鱼对着拦他的保安说道。

“牌子呢？”保安问道。

“刚来的呢。”吕鱼指了下自己的行李说道。

正在建设工地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特别在建的还是一个电厂，小孩手臂粗的电缆到处都是，拿小节卖废品都是不少钱，此时的保安很严格。但是那是对出电厂的人而言，至于像吕鱼这样进电厂的，保安问了一句也就放行了。

又走了得有一里路，吕鱼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片砖房，一排一排的建了十多排。

吕鱼走进第七排房子，黝黑脏乱的巷道，两边是一间间屋子。

吕鱼敲了敲其中一间屋子的门，这是这里包工头的办公室。

没人应。

吕鱼又走到旁边的房间门口敲门。

“进来！”一个浑厚的女声说道。

吕鱼推门进去。

这是一个简易的小卖部，柜台后坐着一个发福的中年妇女，是这里包工头的老婆，陪老公的同时开着这个小卖部，还不少挣钱，至于叫什么，时间太久，吕鱼都忘记了，不过那时候他包括这个施工队的人都叫她老板娘。

“老板娘！”吕鱼喊了一声。

“来上工的？”老板娘打量了一下吕鱼的装束就已然笃定。

“嗯！”吕鱼点头，说道：“招人不？”

“招人倒是招人，一直都在招人，可你这么小？”老板娘嫌弃的看了吕鱼一眼，就像是看一件不合格商品似的。

“你要是嫌我小，那我就去旁边找了。”吕鱼说着就作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最底层的建筑工人，哪管什么年纪不年纪的，只要能挥得动铲，铲得动沙，即便每天只是填几方土也能帮包工头挣钱，老板娘一副嫌弃的样子，只是试着看能不能每天少开点工钱。

老板娘见吕鱼要走，连忙说道：“别去别家了，都一样，一天三十，加班三块钱一个小时，隔月结。”

打工哪不能打工，但是吕鱼费劲的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跑这么远来打工，只是因为他知道这里工钱有保障，活也很多，即便外面下冰雹，这里还有室内的活可以做，不会出现干一天歇一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