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关羽（三）（1/2）

我承认，我当时逃跑了，把伙伴留在那里面对死亡。我根本没法面对那些家伙，真的是太可怕了。

格里斯瓦德曾是一名铁匠，在成为铁匠之前，他曾是一名圣骑士。他精通各种铁匠技能。在亚贝其特王子失踪后，格瑞斯瓦德参与了大主教组织的救援队，深入了崔斯特姆大教堂。在大教堂中幸得法纳姆的帮助，格瑞斯瓦德才活了下来，但是为此法纳姆失去了自己的双腿。在艾丹王子杀死迪亚布罗后崔斯特瑞姆迎来了短暂的欢乐，但之后崔斯特瑞姆被恶魔攻陷，除了少数幸存者外，所有人都被杀死，其中格瑞斯瓦德死后复活成为了嗜血的恶魔。

如无数个已经过去的下午一样，怀特躺在崔斯特瑞姆的土地上，身下是被火焰焚尽了的草地，那烧焦的气味熏得人眼睛要流下泪来。

怀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季节，不远处断墙上的火焰还在跳动着，这个燃烧着的城市不缺少温度，所以他一直习惯了忽视季节。在他想要知道季节的时候，很无奈他找不到一个人来询问。身边那些蹦蹦跳跳的利刃魔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尖声叫喊，老得身上都满是皱纹的利刃巫师则无时不刻都在咕哝着连那些利刃魔都不懂的艰深咒语。怀特很讨厌他。

怀特想知道季节是有原因的。如果现在是夏季，那么他身子底下压着的这些草就没道理一直这么焦枯着，而应该很快的抽芽长叶，长成一片茂密的草坪。怀特从来没有躺在草坪上过，他想当然的认为那一定会比现在舒服，至少青草的香气不会让他流眼泪。

格瑞斯瓦德嘲笑他的这种想法：

“躺在草地上时，那些令人抓狂的小虫子会爬满你的两条腿，让你非常地痒。”

“有多痒？”

怀特问。

“非常痒，痒到令你抓狂。”

格瑞斯瓦德回答。

怀特并不满意这种回答。格瑞斯瓦德因此很不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人，而很有说服力的人作出的回答，不应该有人不满意。格瑞斯瓦德生气之后，就决定再也不跟怀特说话了。他把自己的巡逻路线改到了街道的另一头，离怀特躺着的地方很远，远到怀特大声喊他也听不见。

这下子怀特连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更可惜的是，他没法子向人询问这究竟是什么季节了。

在这个与无数个已经过去的下午一样的下午里，怀特仰面躺在烧焦的草地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被草的不完全燃烧所放出来的烟熏得泪流满面。

怀特费力地转了转头，呈45度角仰视着天空，他知道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并且对此深信不疑。这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在任何人看来那个方向都只是天空而已，怀特也不例外。这是一件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偏偏知道。

怀特觉得这像是一种病，名字就叫做“知道不可知事情的病”。这种病会不会传染，怀特不知道。但他作为一具尸体，也染上了这种病，可见这是一种相当不寻常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