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阶级（2/2）

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对面的广场，以及整整齐齐的房屋和街道。

广场上依然挤满了人，但随着晚会圆满结束，下城区的居民在治安人员的喝骂声中，排队走出城门，沿着阶梯，回到那一条条属于他们的黑暗狭窄的小巷子。

“妈的，这帮有钱人的狗……”

一个浑身横肉的光头骂骂咧咧，他的脸上和手背有着几条清晰的红印，火辣辣的疼。

但更疼的，是他的自尊。

一想起刚才在治安人员面前跪地讨饶的蠢样，他就怒火冲冠，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皮撕了。

在旧街区，他巴狄夫经营着最大的制革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上城区，连条狗都不如。

现在他完全可以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自己要成为某些人的笑话了。

“他妈的，该死的杂种！”巴狄夫摸着伤痕越想越气，回到制革铺，一夜没睡好觉。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制革铺就响起了他的怒吼声。

“快干活！完不成的别想吃饭！”

童工们肩膀一颤，不知道这位凶主今天是发了什么疯，连忙低下头，慌慌张张地忙碌起来。

他们铺开兽皮，刮去散发出恶臭的肉，再把兽皮用冷水浸透，刮毛。

另外一个少年不弄兽皮，他就挑水。

从对面的河里把水挑上来，每次两桶，一天数百桶。

因为这行业需要大量的水用于洗、浸、煮和染，所以即使是冬天，这位少年的身上也没有哪个部位是干的。

巴狄夫在一旁抱着手臂，烦躁地跺脚。

又忍了一会儿，他终究还是拿出了鞭子，以干活慢为借口，狠狠地抽了几人一顿，显得神气活现。

这条鞭子是他用钢背兽的蹄筋制作而成的，硬度和韧性都是上佳，用起来比治安人员的皮鞭顺手多了。

啪！

他又一鞭子甩过去，抽在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真是废物！”

所有人瑟瑟发抖，搬水桶的少年强行加快步伐，但忽然一步没稳住，木桶里的水洒一地，溅到了巴狄夫的鞋子上。

“嗷！！”

他就像被热油烫到一样，尖声叫喊着跳了起来，劈头盖脸就抽了几鞭。

足足殴打了五分钟，他才停手，此时少年早已瘫在地上，惨不忍睹。

“呼……”巴狄夫长吁口气，满不在乎揉了揉拳头。

“啊……死、死人了……”小女孩脸色煞白，被这一幕吓坏了，她趁巴狄夫不注意，忍着痛跑出了制革铺的大门。

“还敢跑？狗娘养的家伙！看我不把扒了你的皮！”巴狄夫暴跳如雷，怒吼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