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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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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春正月甲辰朔,诏刑罪无轻重悉原之。癸丑,以尚书令扬州刺史徐羡之为司空、录尚书事,刺史如故。进江州刺史王弘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以太子詹事傅亮为尚书仆射。二月丙戌,有星孛于虚、危。

三月,上不豫,太尉长沙王道怜、司空徐羡之、尚书仆射傅亮、领军将军谢晦、护军将军檀道济并入侍医药。群臣请祈祷神祇,上不许,惟使侍中谢方明以疾告庙而已。丁未,以庐陵王义真为侍中、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己未,上疾瘳,大赦。

夏四月乙亥,封仇池公杨盛为武都郡王。

五月,上疾甚,召太子,戒之曰:“檀道济虽有干略,而无远志,非如兄韶有难御之气。徐羡之、傅亮当无异图。谢晦屡从征伐,颇识机变,若有异,必此人也。小却,可以会稽、江州处之。“又为手诏:“朝廷不须复有别府,宰相带扬州,可置甲士千人。若大臣中任要,宜有爪牙,以备不祥人者,可以台见留队给之。有征讨,悉配以台见军队,行还复旧。后世若有幼主,朝事一委任宰相,母后不烦临朝。仗既不许入台殿门,要重人可详给班剑。“癸亥,上崩于西殿,时年六十。七月己酉,葬丹阳建康县蒋山初宁陵。群臣上谥曰武皇帝,庙号高祖。

上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未尝视珠玉舆马之饰,后庭无纨绮丝竹之音。初,朝廷未备音乐,长史殷仲文以为言,帝曰:“日不暇给,且所不解。“仲文曰:“屡听自然解之。“帝曰:“政以解则好之,故不习耳。“宁州尝献虎魄枕,光色甚丽,价盈百金。时将北伐,以虎魄疗金创,上大悦,命碎分赐诸将。平关中,得姚兴从女,有盛宠,以之废事;谢晦谏,即时遣出。财帛皆在外府,内无私藏。宋台建,有司奏东西堂施局脚床,金涂钉,上不许。使用直脚床,钉用铁。广州尝献入筒细布,一端八丈,帝恶其精丽劳人,即付有司弹太守,以布还之,并制岭南禁作此布。帝素有热病,并患金创,末年尤剧,坐卧常须冷物,后有人献石床,寝之,极以为佳,乃叹曰:“木床且费,而况石邪。“即令毁之。制诸主出适,遣送不过二十万,无锦绣金玉。内外奉禁,莫不节俭。性尤简易,尝着连齿木屐,好出神武门内左右逍遥,从者不过十余人。时徐羡之住西州,尝思羡之,便步出西掖门,羽仪络驿追随,巳出西明门矣。诸子旦问起居,入阁脱公服,止着裙帽,如家人之礼焉。

微时躬耕于丹徒,及受命,耨耜之具颇有存者,皆命藏之,以留于后。及文帝幸旧宫,见而问焉,左右以实对,文帝色惭。有近侍进曰:“大舜躬耕历山,伯禹亲事土木,陛下不睹列圣之遗物,何以知稼穑之艰难,何以知先帝之至德乎?“及孝武大明中,坏上所居阴室,于其处起玉烛殿,与群臣观之,床头有土障,壁上挂葛灯笼、麻绳拂,侍中袁顗盛称上俭素之德,孝武不答,独曰:“田舍公得此,以为过矣。“故能光有天下,克成大业,盛矣哉。!

少帝,讳义符,小字车兵,武帝长子也。母曰张夫人,晋义熙二年,生帝于京口。时武帝年逾不惑,尚未有男,及帝生,甚悦。年十岁,拜豫章公世子。帝膂力绝人,善骑射,解音律。宋台建,拜宋世子。元熙元年,进为宋太子。武帝受禅,立为皇太子。

永初三年五月癸亥,武帝崩,是日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制服三年,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

六月壬申,以尚书仆射傅亮为中书监、尚书令,司空徐羡之、领军将军谢晦及亮辅政。戊子,太尉长沙王道怜薨。秋九月丁未,有司奏武皇帝配南郊,武敬皇后配北郊。冬十一月戊午,有星孛于营室。十二月庚戌,魏军克滑台。

景平元年春正月己亥朔,大赦,改元。文武赐位二等。辛丑,祀南郊。魏军攻金墉城。癸卯,河南郡失守。乙卯,有星孛于东壁。

二月丁丑,太皇太后崩。镇军大将军大且渠蒙逊、河南鲜卑吐谷浑阿豺并遣使朝贡。庚辰,进蒙逊骠骑大将军,封河谢明震说到好了现在换我和大家接下来我给你们说说西王。以阿豺为安西将军、沙州刺史,封浇河公。三月壬寅,孝懿皇后祔葬于兴宁陵。是月,高丽国遣使朝贡。

夏闰四月己未,魏军克虎牢。

秋七月癸酉,尊所生张夫人为皇太后。丁丑,赦五岁刑以下。

冬十月己未,有星孛于氐。

是岁,魏明元皇帝崩。

二年春二月己卯朔,日有蚀之。废南豫州刺史庐陵王义真为庶人,徙新安郡。乙巳,大风,天有云五色,占者以为有兵。执政使使者诛皇弟义真于新安。高丽国遣使朝贡。时帝居处所为多乖失。

夏五月己酉,皇太后令暴帝过恶,废为营阳王。一依汉昌邑、晋海西故事。奉迎镇西将军宜都王义隆入纂皇统。

始徐羡之、傅亮将废帝,讽王弘、檀道济求赴国计,弘等来朝,使中书舍人邢安泰、潘盛为内应。是旦,道济、谢晦领兵居前,羡之等随后,因东掖门开,入自云龙门,盛等先戒宿卫,莫有御者。时帝于华林园为列肆,亲自酤卖,又开渎聚土,以象破冈埭,与左右引船唱呼,以为欢乐。夕游天泉池,即龙舟而寝。其朝未兴,兵士进,杀二侍者于帝侧,伤帝指,扶出东阁,就收玺绶。群臣拜辞送于东宫,遂幽于吴郡。是日,赦死罪以下。太后令奉还玺绂,檀道济入守朝堂。

六月癸丑,徐羡之等使中书舍人邢安泰弑帝于金昌亭。帝有勇力,不即受制,突走出昌门,追以门关踣之致殒,时年十九。

论曰:晋自社稷南迁,王纲弛紊。朝权国命,递归台辅,君道虽存,主威久谢。桓温雄才盖世,勋高一时,移鼎之业已成,天人之望将改。自斯以后,帝道弥昏,道子开其祸端,元显成其衅末。桓玄乘时藉运,加以先资,革命受终,人无异望。宋武地非齐、晋,众无一旅,曾不浃旬,夷凶剪暴,诛内清外,功格上下。若夫乐推所归,讴歌所集,校之魏、晋,可谓收其实矣。然武皇将涉知命,弱嗣方育,顾有慈颜,前无严训。少帝体易染之质,禀可下之姿。外物莫犯其心,所欲必从其志。崄纵非学而能,危亡不期而集。其至颠沛,非不幸也。悲哉!宋高祖武皇帝讳裕,字德舆,小字寄奴,彭城县绥舆里人,姓刘氏,汉楚元王交之二十一世孙也。彭城,楚都,故苗裔家焉。晋氏东迁,刘氏移居晋陵丹徒之京口里。皇祖靖,晋东安太守。皇考翘,字显宗,郡功曹。帝以晋哀帝兴宁元年岁在癸亥三月壬寅夜生,神光照室尽明,是夕甘露降于墓树。及长,雄杰有大度,身长七尺六寸,风骨奇伟,不事廉隅小节,奉继母以孝闻。

尝游京口竹林寺,独卧讲堂前,上有五色龙章,众僧见之,惊以白帝,帝独喜曰:“上人无妄言“。皇考墓在丹徒之候山,其地秦史所谓曲阿、丹徒间有天子气者也。时有孔恭者,妙善占墓,帝尝与经墓,欺之曰:“此墓何如?“孔恭曰:“非常地也。“帝由是益自负。行止时见二小龙附翼,樵渔山泽,同侣或亦睹焉。及贵,龙形更大。

帝素贫,时人莫能知,唯琅邪王谧独深敬焉。帝尝负刁逵社钱三万,经时无以还,被逵执,谧密以己钱代偿,由是得释。后伐荻新洲,见大蛇长数丈,射之,伤。明日复至洲,里闻有杵臼声,往觇之。见童子数人皆青衣,于榛中捣药。问其故,答曰:“我王为刘寄奴所射,合散傅之。“帝曰:“王神何不杀之?“答曰:“刘寄奴王者不死,不可杀。“帝叱之,皆散,仍收药而反。又经客下邳逆旅,会一沙门谓帝曰:“江表当乱,安之者,其在君乎?“帝先患手创,积年不愈,沙门有一黄药,因留与帝,既而忽亡,帝以黄散傅之,其创一傅而愈。宝其余及所得童子药,每遇金创,傅之并验。

初为冠军孙无终司马。晋隆安三年十一月,祆贼孙恩作乱于会稽,朝廷遣卫将军谢琰、前将军刘牢之东讨。牢之请帝参府军事,命与数十人觇贼,遇贼众数千,帝便与战,所将人多死,而帝奋长刀,所杀伤甚众。牢之子敬宣,疑帝为贼所困,乃轻骑寻之。既而众骑并至,遂平山阴,恩遁入海。

四年五月,恩复入会稽,杀谢琰。十一月,牢之复东征,使帝戍句章,句章城小人少,帝每战陷阵,贼乃退还浃口。时东伐诸将,士卒暴掠,百姓皆苦之,惟帝独无所犯。

五年春,恩频攻句章,帝屡破之,恩复入海。三月,恩北出海盐,帝筑城于故海盐,贼日来攻城,城内兵少,帝乃选敢死士击走之。时虽连胜,帝深虑众寡不敌,乃一夜偃旗示以羸弱,观其懈,乃奋击,大破之。恩知城不可下,进向沪渎。帝弃城追之。海盐令鲍陋遣子嗣之。以吴兵一千为前驱,帝以吴人不习战,命之在后,不从。是夜帝多设奇兵,兼置旗鼓,明日战,伏发,贼退,嗣之追奔陷没。帝且退且战,麾下死伤将尽,乃至向处止,令左右解取死人衣以示暇。贼疑尚有伏,乃引去。六月,恩浮海至丹徒,帝兼行与俱至,奔击大破之。恩至建邺,知朝廷有备,遂走郁洲。八月,晋帝以帝为下邳太守。帝又追恩至郁洲及海盐,频破之。恩自是饥馑,奔临海。

元兴元年,荆州刺史桓玄举兵东下,骠骑将军司马元显遣牢之拒之,帝又参其军事。玄至,帝请击之,牢之不许,乃遣子敬宣诣玄请和。帝与东海何无忌并固谏,不从。玄克建邺,以牢之为会稽内史。牢之惧,招帝于广陵举兵,帝曰:“人情去矣,广陵亦岂可得之?“牢之竟缢于新洲。何无忌谓帝曰:“我将何之?“帝曰:“可随我还京口。玄必守臣节,当与卿事之;不然,与卿图之。“

玄从兄修以抚军将军镇丹徒,以帝为中兵参军。孙恩自败后,惧见获,乃投水死于临海,余众推恩妹夫卢循为主。玄复遣帝东征。二年,循奔永嘉,帝追破之。六月,加帝彭城内史。

十二月,桓玄篡位,迁晋帝于寻阳。桓修入朝,帝从至建邺,玄见帝,谓司徒王谧曰:“昨见刘裕,风骨不恒,盖人杰也。“每游集,赠赐甚厚。玄妻刘氏,尚书令耽之女也,聪明有智鉴,尝见帝,因谓玄曰:“刘裕龙行虎步,视瞻不凡,恐必不为人下,宜早为其所。“玄曰:“我方平荡中原,非裕莫可,待关、陇平定,然后议之。“修寻还京口,帝托以金创疾动,不堪步从,乃与无忌同船共还,建兴复计,及弟道规、沛国刘毅、平昌孟昶、任城魏咏之、高平檀凭之、琅邪诸葛长人、太原王元德、陇西辛扈兴、东莞童厚之,并同义谋。时桓修弟弘为青州刺史,镇广陵,道规为弘中兵参军,昶为州主簿,乃令毅就昶谋共袭弘。长人为豫州刺史刁逵左军府参军,谋据历阳相应,元德、厚之谋于建邺攻玄,克期齐发。

三年二月乙卯,帝托游猎,与无忌、咏之、凭之,毅从弟藩,凭之从子韶、祗、隆、道济,昶族弟怀玉等,集义徒凡二十七人,愿从者百余人。丙辰,候城门开,无忌等义徒服传诏服,称诏居前,义众驰入齐叫,吏士惊散,即斩修以徇。帝哭之甚恸,厚加敛恤。昶劝弘其日出猎,未明,开门出猎人,昶、道规、毅等率壮士五六十人,因开门直入。弘方啖粥,即斩之,因收众济江。

义军初克京城,修司马刁弘率文武佐吏来赴,帝登城谓曰:“郭江州已奉乘舆反正于寻阳,我等并被密诏诛逆党,今日贼玄之首已当枭于大航。诸君非大晋之臣乎?“弘等信之而退。毅既至,帝命诛弘等。

毅兄迈先在建邺,事未发数日,帝遣同谋周安穆报之,使为内应。迈甚惧,安穆虑事发,驰归。时玄以迈为竟陵太守,迈便下船,欲之郡。是夜玄与迈书曰:“北府人情云何?卿近见刘裕何所道?“迈谓玄已知其谋,晨起白之。玄惊,封迈为重安候,又以不执安穆故杀之,诛元德、扈兴、厚之等。乃遣顿丘太守吴甫之、右卫将军皇甫敷北拒义军。

先是,帝造游击将军何澹之,左右见帝光曜满室,以告澹之,澹之以白玄,玄不以为意,至是,闻义兵起,甚惧。或曰:“裕等甚弱,陛下何虑之深?“玄曰:“刘裕足为一世之雄,刘毅家无儋石之储,樗蒲一掷百万,何无忌、刘牢之之外甥,酷似其舅,共举大事,何谓无成。“时众推帝为盟主,以孟昶为长史,总后事,檀凭之为司马,百姓愿从者千余人。谢明震说到好了现在换我和大家接下来我给你们说说军次竹里,移檄都下曰:

夫成败相因,理不常泰,狡焉肆虐,或遇圣明。自我大晋,屡遘阳九,隆安以来,皇家多故,贞良弊于豺狼,忠臣碎于虎口。逆臣桓玄敢肆陵慢,阻兵荆郢,肆暴都邑,天未忘难,凶力实繁,逾年之间,遂倾皇祚。主上播越,流幸非所,神器沉辱,七庙毁坠。虽夏后之离浞、豷,有汉之遭莽、卓,方之于兹,未足为喻。自玄篡逆,于今历载,弥年亢旱,人不聊生,士庶疲于转输,文武困于板筑,室家分析,父子乖离,岂惟《大东》有杼轴之悲,《摽梅》有顷筐之怨而已哉!仰观天文,俯察人事,此而可存,孰有可亡?凡在有心,谁不扼腕!裕等所以叩心泣血,不遑启处者也!是故夕寐宵兴,搜奖忠烈,潜构崎岖,过于履虎,乘机奋发,义不图全。辅国将军刘毅、广武将军何无忌、镇北主簿孟昶、兖州主簿魏咏之、宁远将军刘道规、龙骧参军刘藩、振威将军檀凭之等,忠烈断金,精贯白日,荷戈俟奋,志在毕命。益州刺史毛璩,万里齐契,扫定荆楚;江州刺史郭昶之奉迎主上,宫于寻阳;镇北参军王元德等并率部曲,保据石头;扬武将军诸葛长人收集义士,已据历阳;征虏参军庾赜之等潜相连结,以为内应。同力协契,所在蜂起,即日斩伪徐州刺史安成王修、青州刺史弘。义众既集,文武争先,咸谓不有一统,则事无以缉。裕辞不获命,遂总军要,庶上凭祖宗之灵,下罄义夫之节,剪馘逋逆,荡清京华。公侯诸君,或世树忠贞,或身荷爵宠,而并俯眉猾竖,无由自效,顾瞻周道,宁不吊乎!今日之举,良其会也。裕以虚薄,才非古人,受任于既颓之运,接势于已替之机,丹诚未宣,感慨愤激。望霄汉以永怀,盼山川以增伫,投檄之日,神驰贼庭。

三月戊午,遇吴甫之于江乘,帝躬执长刀,大呼,即斩甫之。进至罗落桥,遇皇甫敷,檀凭之战败,死之,众退。帝进战弥厉,又斩敷首。初,帝建大谋,有工相者相帝与无忌等近当大贵,惟云凭之无相。至是,凭之战死,帝知其事必捷。

论曰:晋自社稷南迁,王纲弛紊。朝权国命,递归台辅,君道虽存,主威久谢。桓温雄才盖世,勋高一时,移鼎之业已成,天人之望将改。自斯以后,帝道弥昏,道子开其祸端,元显成其衅末。桓玄乘时藉运,加以先资,革命受终,人无异望。宋武地非齐、晋,众无一旅,曾不浃旬,夷凶剪暴,诛内清外,功格上下。若夫乐推所归,讴歌所集,校之魏、晋,可谓收其实矣。然武皇将涉知命,弱嗣方育,顾有慈颜,前无严训。少帝体易染之质,禀可下之姿。外物莫犯其心,所欲必从其志。崄纵非学而能,危亡不期而集。其至颠沛,非不幸也。悲哉!宋高祖武皇帝讳裕,字德舆,小字寄奴,彭城县绥舆里人,姓刘氏,汉楚元王交之二十一世孙也。彭城,楚都,故苗裔家焉。晋氏东迁,刘氏移居晋陵丹徒之京口里。皇祖靖,晋东安太守。皇考翘,字显宗,郡功曹。帝以晋哀帝兴宁元年岁在癸亥三月壬寅夜生,神光照室尽明,是夕甘露降于墓树。及长,雄杰有大度,身长七尺六寸,风骨奇伟,不事廉隅小节,奉继母以孝闻。

尝游京口竹林寺,独卧讲堂前,上有五色龙章,众僧见之,惊以白帝,帝独喜曰:“上人无妄言“。皇考墓在丹徒之候山,其地秦史所谓曲阿、丹徒间有天子气者也。时有孔恭者,妙善占墓,帝尝与经墓,欺之曰:“此墓何如?“孔恭曰:“非常地也。“帝由是益自负。行止时见二小龙附翼,樵渔山泽,同侣或亦睹焉。及贵,龙形更大。

帝素贫,时人莫能知,唯琅邪王谧独深敬焉。帝尝负刁逵社钱三万,经时无以还,被逵执,谧密以己钱代偿,由是得释。后伐荻新洲,见大蛇长数丈,射之,伤。明日复至洲,里闻有杵臼声,往觇之。见童子数人皆青衣,于榛中捣药。问其故,答曰:“我王为刘寄奴所射,合散傅之。“帝曰:“王神何不杀之?“答曰:“刘寄奴王者不死,不可杀。“帝叱之,皆散,仍收药而反。又经客下邳逆旅,会一沙门谓帝曰:“江表当乱,安之者,其在君乎?“帝先患手创,积年不愈,沙门有一黄药,因留与帝,既而忽亡,帝以黄散傅之,其创一傅而愈。宝其余及所得童子药,每遇金创,傅之并验。

初为冠军孙无终司马。晋隆安三年十一月,祆贼孙恩作乱于会稽,朝廷遣卫将军谢琰、前将军刘牢之东讨。牢之请帝参府军事,命与数十人觇贼,遇贼众数千,帝便与战,所将人多死,而帝奋长刀,所杀伤甚众。牢之子敬宣,疑帝为贼所困,乃轻骑寻之。既而众骑并至,遂平山阴,恩遁入海。

四年五月,恩复入会稽,杀谢琰。十一月,牢之复东征,使帝戍句章,句章城小人少,帝每战陷阵,贼乃退还浃口。时东伐诸将,士卒暴掠,百姓皆苦之,惟帝独无所犯。

五年春,恩频攻句章,帝屡破之,恩复入海。三月,恩北出海盐,帝筑城于故海盐,贼日来攻城,城内兵少,帝乃选敢死士击走之。时虽连胜,帝深虑众寡不敌,乃一夜偃旗示以羸弱,观其懈,乃奋击,大破之。恩知城不可下,进向沪渎。帝弃城追之。海盐令鲍陋遣子嗣之。以吴兵一千为前驱,帝以吴人不习战,命之在后,不从。是夜帝多设奇兵,兼置旗鼓,明日战,伏发,贼退,嗣之追奔陷没。帝且退且战,麾下死伤将尽,乃至向处止,令左右解取死人衣以示暇。贼疑尚有伏,乃引去。六月,恩浮海至丹徒,帝兼行与俱至,奔击大破之。恩至建邺,知朝廷有备,遂走郁洲。八月,晋帝以帝为下邳太守。帝又追恩至郁洲及海盐,频破之。恩自是饥馑,奔临海。

元兴元年,荆州刺史桓玄举兵东下,骠骑将军司马元显遣牢之拒之,帝又参其军事。玄至,帝请击之,牢之不许,乃遣子敬宣诣玄请和。帝与东海何无忌并固谏,不从。玄克建邺,以牢之为会稽内史。牢之惧,招帝于广陵举兵,帝曰:“人情去矣,广陵亦岂可得之?“牢之竟缢于新洲。何无忌谓帝曰:“我将何之?“帝曰:“可随我还京口。玄必守臣节,当与卿事之;不然,与卿图之。“义军初克京城,修司马刁弘率文武佐吏来赴,帝登城谓曰:“郭江州已奉乘舆反正于寻阳,我等并被密诏诛逆党,今日贼玄之首已当枭于大航。诸君非大晋之臣乎?“弘等信之而退。毅既至,帝命诛弘等。

毅兄迈先在建邺,事未发数日,帝遣同谋周安穆报之,使为内应。迈甚惧,安穆虑事发,驰归。时玄以迈为竟陵太守,迈便下船,欲之郡。是夜玄与迈书曰:“北府人情云何?卿近见刘裕何所道?“迈谓玄已知其谋,晨起白之。玄惊,封迈为重安候,又以不执安穆故杀之,诛元德、扈兴、厚之等。乃遣顿丘太守吴甫之、右卫将军皇甫敷北拒义军。

谢明震说到好了现在换我和大家接下来我给你们说说先是,帝造游击将军何澹之,左右见帝光曜满室,以告澹之,澹之以白玄,玄不以为意,至是,闻义兵起,甚惧。或曰:“裕等甚弱,陛下何虑之深?“玄曰:“刘裕足为一世之雄,刘毅家无儋石之储,樗蒲一掷百万,何无忌、刘牢之之外甥,酷似其舅,共举大事,何谓无成。“时众推帝为盟主,以孟昶为长史,总后事,檀凭之为司马,百姓愿从者千余人。谢明震说到好了现在换我和大家接下来我给你们说说军次竹里,移檄都下曰:

夫成败相因,理不常泰,狡焉肆虐,或遇圣明。自我大晋,屡遘阳九,隆安以来,皇家多故,贞良弊于豺狼,忠臣碎于虎口。逆臣桓玄敢肆陵慢,阻兵荆郢,肆暴都邑,天未忘难,凶力实繁,逾年之间,遂倾皇祚。主上播越,流幸非所,神器沉辱,七庙毁坠。虽夏后之离浞、豷,有汉之遭莽、卓,方之于兹,未足为喻。自玄篡逆,于今历载,弥年亢旱,人不聊生,士庶疲于转输,文武困于板筑,室家分析,父子乖离,岂惟《大东》有杼轴之悲,《摽梅》有顷筐之怨而已哉!仰观天文,俯察人事,此而可存,孰有可亡?凡在有心,谁不扼腕!裕等所以叩心泣血,不遑启处者也!是故夕寐宵兴,搜奖忠烈,潜构崎岖,过于履虎,乘机奋发,义不图全。辅国将军刘毅、广武将军何无忌、镇北主簿孟昶、兖州主簿魏咏之、宁远将军刘道规、龙骧参军刘藩、振威将军檀凭之等,忠烈断金,精贯白日,荷戈俟奋,志在毕命。益州刺史毛璩,万里齐契,扫定荆楚;江州刺史郭昶之奉迎主上,宫于寻阳;镇北参军王元德等并率部曲,保据石头;扬武将军诸葛长人收集义士,已据历阳;征虏参军庾赜之等潜相连结,以为内应。同力协契,所在蜂起,即日斩伪徐州刺史安成王修、青州刺史弘。义众既集,文武争先,咸谓不有一统,则事无以缉。裕辞不获命,遂总军要,庶上凭祖宗之灵,下罄义夫之节,剪馘逋逆,荡清京华。公侯诸君,或世树忠贞,或身荷爵宠,而并俯眉猾竖,无由自效,顾瞻周道,宁不吊乎!今日之举,良其会也。裕以虚薄,才非古人,受任于既颓之运,接势于已替之机,丹诚未宣,感慨愤激。望霄汉以永怀,盼山川以增伫,投檄之日,神驰贼庭。

三月戊午,遇吴甫之于江乘,帝躬执长刀,大呼,即斩甫之。进至罗落桥,遇皇甫敷,檀凭之战败,死之,众退。帝进战弥厉,又斩敷首。初,帝建大谋,有工相者相帝与无忌等近当大贵,惟云凭之无相。至是,凭之战死,帝知其事必捷。

玄从兄修以抚军将军镇丹徒,以帝为中兵参军。孙恩自败后,惧见获,乃投水死于临海,余众推恩妹夫卢循为主。玄复遣帝东征。二年,循奔永嘉,帝追破之。六月,加帝彭城内史。

玄闻敷等没,使桓谦屯东陵口,卞范之屯覆舟山西。己未,义军进至覆舟东,张疑兵,以油帔冠诸树,布满山谷。帝先驰之,将士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呼声动天地。因风纵火,烟焰张天,谦等大败。玄始虽遣军,而走意已决,别遣领军殷仲文具舟石头,闻谦败,轻船南逸。

庚申,帝镇石头城,立留台总百官,焚桓温主于宣阳门外,造晋新主于太庙。遣诸将追玄,命尚书王嘏率百官奉迎乘舆。司徒王谧与众议推帝领扬州,帝固辞,乃以谧为录尚书事、领扬州刺史,帝为镇军将军、都督八州诸军事、徐州刺史、领军将军。

初,晋陵人韦叟善相术,桓修令相帝当得州不,叟曰:“当得边州刺史。“退而私于帝曰:“君相贵不可言。“帝笑曰:“若中,当相用为司马。“至是,叟诣帝曰:“成王不负桐叶之信,公亦应不忘司马之言。今不敢希镇军司马,愿得领军佐。“于是用焉。

时诸葛长人失期,为刁逵执送,未至而玄败。玄经寻阳,江州刺史郭昶之为具乘舆法物。初,荆州刺史王绥以江左冠族,又桓氏之甥,素甚陵帝,至是,及其父尚书左仆射愉有自疑志,并及诛。

四月戊子,奉武陵王遵为大将军,承制,大赦,惟桓氏一祖后不免。桓玄之篡,王谧佐命,手解安帝玺绂。及义旗建,众谓谧宜诛,惟帝素德谧,保持之。刘毅尝因朝会,问谧玺绂所在,谧益惧。及王愉父子诛,谧从弟谌谓谧曰:“王驹无罪而诛,此是剪除胜己,兄既桓氏党附,求免得乎?“驹,愉小字也。谧惧,奔曲阿。帝牍白大将军迎还,复其位。玄挟天子走江陵,又浮江东下。与刘毅、何无忌、刘道规等遇于峥嵘洲,众军大破之。

玄党殷仲文奉晋二皇后还建邺。玄复挟天子至江陵,因走南郡,太守王腾之、荆州别驾王康产奉天子入南郡府。

初,益州刺史毛璩遣从孙佑之与参军费恬送弟丧下州,璩弟子修之,时为玄屯骑校尉,诱玄入蜀,至枚回洲,恬与佑之迎射之,益州督护冯迁斩玄,传首建邺。玄从子振逃于华容之涌中,招集逆党,袭江陵城,腾之、康产皆被杀。桓谦先匿沮川,亦聚众应振。为玄举哀,立丧庭。谦率众官奉玺绶于安帝。刘毅、何无忌进及桓振战,败绩于灵溪。

十月,帝领青州刺史,甲仗百人入殿。

义熙元年正月,毅等至江津,破桓谦、桓振,江陵平。三月甲子,晋帝至自江陵。庚子,诏进帝侍中、车骑将军、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帝固让,旋镇丹徒。九月乙巳,加帝领兖州刺史。谢明震说到好了现在换我和大家接下来我给你们说说

卢循浮海破广州,获刺史吴隐之,即以循为广州刺史,以其党徐道覆为始兴相。

二年三月,进帝督交、广二州。十月,论匡复勋,封帝豫章郡公,邑万户,赐绢三万匹。其余封赏各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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