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巧言善辩徐世德（1/2）

“没想到会这里，再次见到这朵梅！”狄公喃喃道。

那是他人生中最近接死亡的一次。

如果不是他示敌以弱打来俊臣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来俊臣当时反应过来，如果狄光远未能明白他的暗示，那么他早已成为例竟门里的冤魂。

世人多言，能从例竟门中全身而退者唯狄公一人尔，堪为世间奇迹。

可谁又能想到这其中的侥幸和凶险。

即便已事隔多年，狄仁杰想起这件事仍旧心有余悸。

“阁老，你在说什么梅？”曾泰故作不解的问道。

狄仁杰回过神来，呵呵一笑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陈年往事。”

沉默片刻，狄公忽然抬头又看了眼曾泰。

此人虽是进士出身，但在朝中并无根基，也没有能人教导他为官之道。

以至于虽是一县之父母，但却欠缺治县手段，更是上进无门。

可那日堂审的画面出现在狄公的脑海里，又让他觉得曾泰实有几分机灵和判断力，更兼具仁心，若是好好培养一番，必将成为一名好官。

想到这里，他笑吟吟道：“曾泰啊，你可曾听说过梅内卫？”

曾泰脸色微滞，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做出懵懂状：“阁老，卑职不知。”

“你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又在朝中无人，不知道也属正常。”狄公幽幽道。

“内卫是陛下最倚重的耳目，曾经周兴、来俊臣活着时候，内卫更是成为百官的梦魇。而内卫的标志，就是左臂之上绣着一朵梅。”

“左臂绣着梅？那这死去的刘大难道就是梅内卫！”曾泰故作震惊道。

狄仁杰点头，“是的，我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小小的刘家庄，见到内卫存在。”

能够令百官忌惮的梅内卫，却在湖州一个不起眼的刘府当管家，这让人怎么想都觉得十分不寻常。

“阁老，难道这刘家庄有什么秘密，竟然连内卫都在密切关注？”曾泰道。

狄公微微一笑，伸手虚点两下：“曾泰啊，你说到了点子上。梅内卫是无利不起早的，这里肯定有他们惦记的东西。

今晚暂且先不要声张，明日听听刘查礼怎么说。”

翌日，刘府偏厅。

在用过早膳之后，刘查礼前来向狄公问安。

两人一番寒暄，原本笑嘻嘻的狄公突然问道：“刘司农可曾听说过梅内卫？”

刘查礼微微一愣，下意识想说不，但想到自己毕竟曾经做过兵部司农郎，说自己不知道就太假了。

“回阁老，查礼倒是听过内卫之名，但从未见过。”

“哦？”狄公脸上荡漾着笑意：“这么说来，刘司农并不知道自己的管家就是一名内卫吧？”

刘查礼惊得脸色微微一白，他不是为自己的管家是内卫而惊，而是震惊狄仁杰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等他回过神来，发觉狄公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心里又是一惊，知道自己失态了，便强笑道。

“阁老是在开玩笑吧，刘大怎么可能是内卫呢？刘家庄小门小户，有什么值得内卫关注呢？”

“这就要问刘司农你自己了！”狄仁杰笑容不变。

“刘大的内卫身份确凿无疑，刘司农还是想想你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内卫惦记。一名内卫死在这里，后果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