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途经园圃（1/2）

在通往坊市的小径上走着，没过多久，白永胜俩人便见一位身着浅蓝色波涛纹锦袍的天浪院低阶修士从旁边的药田中直起身来，往他们方向望过来。

双方只是远远微笑着点点头，那人便重新弯下腰隐在半人高的低阶莎草灵田中劳作了。

《低阶符箓详解》中绘有眼前这种一阶灵草。很多低阶符纸便是通过加工莎草来制成的，只不过有一种名为蛴螬的肥大幼虫喜爱吞食莎草的根脉、嫩茎。为了保证莎草的产量、品质，往往需要定期安排修士前来捕捉。

当然有时种植莎草的目的未必是为了取其根茎、叶片来制取符纸，而是为了培养一种名为千里鞘的甲虫。千里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便是：其母虫可以在隔着数十里的距离上感受到其幼虫感知到的一切事物，并且其收拢翅膀之后，哪怕使用天眼术等法术也很难轻易发现它们小小的身影。

而通过修行特殊法诀，修士便可以将自身的神识附在母虫身上，并与母虫神识搅在一起，来大概感知方圆十里内它的幼虫的感知。强迫母虫这样做后，半个时辰内母虫便会因过度透支神识而丧身，其各幼虫也会因此四散逃去。但毕竟这意味着一个练气期修士也可以借此将自己只能分出一束，覆盖不足百丈的神识，达到同时沟通多只幼虫，观测几乎可以媲美结丹期修士的方圆十里范围。

读到这里的任何修士，只要稍微敏感些，都可以看出一点，那就是这种用途的费效比太低了。

成熟的千里鞘母虫已经属于二阶蛮兽了，培养一只便需要花费不少饲灵丹等灵草、灵药，折算成灵石也不比培养一位练气中期修士的代价低上多少。虽然，哪怕在评价上千里鞘母虫属于二阶上品灵虫，理论上应该值个五六百灵石。但由于修行界中千里鞘母虫存量较大，而且它被评为这个品阶的原因还是在于它的那项独特功能。因此，一只死了的千里鞘母虫其实只能卖出一阶上品普通蛮兽的价格：一百灵石一只。

并且那些能被用作侦察的千里鞘幼虫，也自然不是那些胖乎乎缓慢蠕动不断吸食汁液的虫子，而是已经变态生长进阶为一阶蛮兽的甲虫。这样一只幼虫的培养价格，也与培养一名练气初期修士相当，甚至还贵些。毕竟修士可以自行修行，而为了保障这种虫子的正常生长，还必须安排修士来随时将它们的天敌去掉。

也就是说，真要想达到结丹初期修士神识可以笼罩方圆十里，并将其中各物皆纤毫毕现的展示出来的效果。那么一次使用的幼虫便至少需要百二十只。这意味着如此一次使用的代价便是消耗数年心血培养，以及上万枚灵石。哪怕侦察不这么全面，只使用十几只幼虫，一次消耗也要过千枚灵石了。

就算能将用不着的灵器卖了，白永胜俩人这种暴发户对此也只敢想想，却并不敢随意使用。那些大小世家当然也不敢如此胡乱消耗了，否则他们早就败落了。

而宗门却必须如此，倒不是说他们缺乏这么点侦察能力。如果真要被宗门盯上了，他们甚至都不用亲自出手。只需将该人列为宗门的通缉对象，便自有世家、散修为他们效劳，让那个倒霉的家伙坐立不安了。

因此，宗门花大价钱培养这些千里鞘的目的仅仅是想让门下修士体验神识分裂成多束的感觉。上千枚灵石，仅仅是体验一下，比起服用筑基丹后却无法突破还要浪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分裂神识是件碰运气的事情呢。

一个哪怕是最弱的宗门存在，它也得给自身的弟子提供稳定数量的筑基丹，甚至还要兼顾那些附庸世家的需求。否则，像天浪院这种小宗门，占有那么多的资源，而没有一定的实力，难保不会在衰落期间被其他宗门所吞并。

炼制筑基丹所需的灵药虽然数量不少，且品质比较高阶。但这些对于历史悠久的各宗门来说，无非就是多开垦几处药园，派上些前来寻求庇护的杂役弟子去照管一二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困难的是宗门要能稳定的培养出炼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