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心绪不佳（1/2）

在这附近转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遇到了十二只车队，上百辆车运载着沉甸甸的物质涌入了眼前这座大营。

准确地说这不是一座大营，而是由十八座大小不等的兵营构成占地十数平方里的军事管制区。在各路口上都设有望楼等瞭望设施，并且营中随时有士卒巡逻。这让追着罗向明一行来到此地的白永胜俩人无法向先前一样肆意潜入其中打探消息了。

好在不时有成群的士卒从军营中出来，兴奋地前往紧邻的郡城通兴城游玩。青楼、酒肆、赌场、戏院等到处充斥着荷包鼓胀的各级兵卒。

吹嘘自己杀了多少人、劫掠了多少财产的有之；鬼鬼祟祟与人接头，告知在某处藏有什么样财货来谋取更多利益的有之；收人钱财，答应在执行任务时顺便替人屠灭仇家的有之；与外郡势力交易高层情报，谋求退路的亦有之。

总之，偷听到越多的情报，白永胜俩人对良溪郡这支军队目前的堕落情况，便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原来这支一向将良溪郡视为自己生存根本加以爱护的军队，堕落起来真是快的令人震惊：仅仅只花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彻底办到了这点。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泯灭了良知，有些暗中将情报透露给外郡势力的中层军官，便明显与那些以杀人劫掠为资本而夸夸其谈的家伙不是一类人。

但也正因为他们的这种身份，导致他们实际上执行、甚至是下达屠灭村庄、杀死无辜百姓的指令，造成的破坏比实际动手的最底层士卒多得多。

“你的身份，恐怕不允许你事后还活着。”在一所十分吵闹的青楼后面的一间堆着各色杂物的房间中，一名包裹得十分严实的汉子，含混着说道：“世间的基本道义还是要的，让你活着，我们无法向其他人交待！”

他这副打扮引起了通过小孔往里观看的白永胜的一点兴趣，于是神识袭上了他的脸庞。但是结果白永胜却失望了，面纱下是面具，面具下是彩绘，根本就看不清那人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并且那人口中还含有一枚弹珠，导致他说话自动带上了含混不清的特点。

“我知道！”那名军官用十分疲倦的嗓音说道：“我这种人就不配再活在这世间了。只希望你们能把我们的家人救出去。”

“我们会尽全力的，”蒙面男子用含混中带着一丝不确信的语气说道：“你知道的，松平家在那边的大营里是有驻守的，我们不可能把这么多人一起带走的。你儿子倒是在前几天被带出来了。”

“不是让你们将我娘接出来？”军官攥紧手中的一块玉佩，有些怒气地质问到道：“我娘这一生就没享过几天的福，好不容易将我们兄弟几人拉扯大，到老了又遭这祸事。”

“老太太不走，我们也没办法！”蒙面男子依旧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时间够久了。记住先前交代你的任务！下次接头暗号为喜鹊、胭脂。”

军官走出杂物间，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旁边的一间女子卧室，里面有位姑娘正醉倒在床上酣睡。军官在其中站了一会，大口饮了几口酒之后，便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说着疯话摇摇晃晃出了房间。屋外侍立的卫兵带着一丝不满地赶紧扶他上了停在楼外的马车。

而那名蒙面男子则搬开房中的杂物，从地道溜走了。不久便有青楼的小厮来将这些弄乱的痕迹给清除了。

原来是这样的，白永胜俩人通过这一系列的偷听，总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