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以太之心，病名为愛（1/2）

后宫，山中殿窟，圣泉。

圣泉池边。

蒂蕾莎双拳紧握，面色凝重。在她身后，莎露怀捧一件染血胸衣，双手紧紧揪着蒂蕾莎的袖子，微微颤抖。

莎露身旁，大祭司长在克洛伊的扶持下勉强站稳身体。短短一刻钟不到，这位庆典上傲视群雄的大祭司长，已经变得无比脆弱，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垂暮老人。

圣池之中。

穿着内衣的爱莉雅泡在池水中，只有脑袋枕在墨峥的臂弯上，露出水面。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额头挂满冷冷的汗珠，牙齿不停打着颤，每一次呼吸都会微微抽搐。“墨哥哥……爱莉雅……要……死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墨峥泪流满面，“我不会让你死的。”

爱莉雅转头看向池边的大祭司长，虚弱地哽咽，“安娜妈妈……对不起……爱莉雅……让您……失望了。”

大祭司长抬手捂住嘴巴，不停摇头。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庞的褶皱滂沱而下。

墨峥轻轻曲起一条托，挪动胳膊，将爱莉雅搂的更舒服一些。“别说傻话，你会活下来。然后我们结婚，从此幸福快乐，永远生活在一起。哥哥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活下来的。”

爱莉雅虚弱地点了下头，惨白一笑：“嗯，我相信哥哥。”接着晕了过去。

————

阿弥，你究竟想到办法没有？

【魔蚴已蛀进心脏，即便侥幸祛除了，心脏也无法自愈。我剩下的以太炼构基权限，也不够再做一颗心脏。总之无论如何，她都没救了。】

我用心智力场帮她堵住蛀洞。

【不可能的。生命本体的心智力场极其强大，极难被他人干涉，所以圣泉才只有意识清醒时能用。爱莉雅的心智力如此强大，又是心脏这么关键的器官。就算你喝一整桶龙胆露，也绝无可能。】

心脏不能，那连结心脏的血管呢？

【血管……若我俩协同合作，倒有一丝希望——你脱衣服做什么？】

把我的心脏换给她。

【你疯了吗！那你自己怎么办？】

我用念甲再造一颗。

【胡闹！就算你能长时间集中心念，但你能一辈子不睡觉吗？】

那时的我太懦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没去做……（泪水模糊了视线，墨峥用力闭眼，挤出泪水。再次睁眼时，他心意已决。）但这一次，我绝不再眼睁睁看着她死！

【你醒醒吧，她不是你妈妈！】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墨峥轻轻拂去爱莉雅额头的汗水。）但她仍是我此生挚愛。

【你知道个屁！试炼呢？试炼怎么办！你死了，谁来拯救世界——】

她就是世界！我的世界。

【你要为了一个凡人，不到百年的寿命，让整个宇宙、无数生灵，坠入深渊，世世代代活在地狱中吗？】

别和我讲这些大道理！我知道地狱的滋味。宁愿死，我也不会再回去。（墨峥握住爱莉雅的小手，泪水啪嗒啪嗒落在她脸上。）是她把我从地狱救出来，是她让我找到存在的意义。

【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好不好？】

别再浪费时间了！

（墨峥松开爱莉雅的手。指尖凝出一把念刃，划开自己的胸口。胸骨与肺叶包裹中，一颗心脏怦怦跳动。）

今天要么她活，要么我和她一起死——你选吧！

【你这个疯子！该死的疯子！】

快选！

【……抱稳她。】

谢谢。

【闭嘴！】淡蓝色半透明液体从墨峥体内渗出。化作十来只液态触手，伸到爱莉雅胸前。一只触手变化成手术刀，在她胸口上精准地划开一道口子。四只触手扒开划口，其余数只触手慢慢伸入爱莉雅体内。

【听着。她的心智力很强大，我必须全心全意放在她身上。所以你的心脏，得由你自己掏出来。你动手的时候，我会同步摘出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