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李肇的牌子(2/2)
“那你说怎么办?”
“就这么大间店,就这么几个人,先查一查,搜一搜,说不定就会有线索的。你说呢?冼大管事!”潘延恩最后把一旁看着的冼石铎给圈了进来。
“呃……对对对!”冼石铎被刚才李肇杀人的样子惊得有些失神,这会才算缓过来。
很快,在冼石铎的安排下,商队里的一众伙计把小店搜了个遍,包括潘延恩师徒在内的几个住店的人的行李也给翻出来仔细瞧了一遍,没有发现。
李肇的脸变得铁青,握着朴刀守在店门口,冼石铎的脸色一样不好看,他们已经在这多耽搁了一个时辰,要找不到这东西,难道就这么一直耗下去?
潘延恩领着马七儿在店内外转了一圈。李肇住的那间房在最靠里的位置。房间不大,为了节约空间,桌子、床都是靠墙放置。门栓仔细检查过,没有撬动的痕迹,而且李肇是习武之人,耳目聪慧,这么小的房间里要进了人,也应该会被他听见。
“那就只能是从窗户下手了!”潘延恩心里有了计较,望向房间里唯一的窗户。这窗户是撑开式的,由下朝上推开,再用根棍子支起来,这种设计是为了让人在下雨天里打开窗户也不会让雨水潲进来。
潘延恩走近窗户从两边的缝隙里左右望望,窗户旁边栽了一棵碗口粗的樟树,潘延恩一下明白过来,是有人骑在树上拿棍子将东西挑了出去。他心中一喜,急忙忙想去告诉李肇,忽然心里冒出个念头:昨晚上没有月亮,睡觉都是吹了灯的,这贼偷怎么能从外面看见更暗的室内?除非……
潘延恩想明白了事情,赶紧去店门口找李肇印证。李肇听他一说,指着一人轻声道:“昨晚我睡下之后,只有他来敲过我的房门,不过连话都没说,只是在房门口给我磕了个头。”
“那他就是贼偷。”
“你不会弄错?这可说不通啊!”李肇仍旧是一脸的诧异。
“贼偷肯定是他,至于为什么,我也想弄明白。”潘延恩的语气不容置疑。
李肇盯着潘延恩看了一会,忽然起身,指着山民齐顺大喝一声:“呔!兀那贼偷,速速把爷爷的东西交出来,否则立斩不饶!”
齐顺正站在屋檐下想着什么,被他一喝,整个人吓得一哆嗦,腿一软,竟然跪了下来,张望着四周,惶恐道:“我、我没偷,我没偷!我怎么、怎么会偷恩人的东西。”
李肇瞧着惊慌失措的山民有些犹豫,侧头看了眼潘延恩。潘延恩无奈,上前道:“这贼人是骑在窗外的树上将李兵曹的衣物连同制牌一起用竹竿挑了出去。昨夜没有月光,晚上吹灯之后再由外向内是看不清房间里的情况的,所以要想准确知道东西的位置,就只能事先去弄清楚。我问过李兵曹,昨晚他睡觉之后只有你去过他的房间。说是答谢,其实是去窥探。对吗?”
“我、我就是没偷!”
“好!”潘延恩想了想,又道:“那些衣物值不了多少钱,对于一个对你有援手之义的人来说,应该勾不起你的歹心,李兵曹的包袱是压在他床头的,你根本没有机会,那么唯一能引起你兴趣的就是那块制牌。你处心积虑去偷这制牌,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它肯定对你非常的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是我肯定不能够离身,只有在我眼皮子底下才能够安下心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就在你身上。”
潘延恩的话音刚落,旁边一群看热闹听着有理的商队伙计们立马便扑了上去,把齐顺快速的扒了个干净,就连发髻,后庭都查了一遍,没有!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赤身裸体抱着一堆衣物遮住要害的齐顺靠在店门的屋檐下显得那么的无助和凄凉,眼泪糊满他那张满是烟尘的脸,周遭的人或歉疚,或可怜,但在望向潘延恩时全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潘延恩的心里也多了一丝动摇,脑袋里飞快的捋了一遍思路,不会错呀,于是沉下心来,冷着脸对齐顺道:“小道师承终南山,虽然道行有限,但那摄魂夺魄之术也懂得一些。如今这般情形,小道只能以摄魂之术求取真相,只是一旦摄了你的魂魄,以后你便会成为一个活死人,生不如死。到时你想要的东西还是保不住,不如现在就拿出来,我担保不会有人追究!”
齐顺似乎有些慌乱,翻着眼瞥了瞥潘延恩,像是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潘延恩如今骑虎难下,那所谓的摄魂术不过是在吹牛,吸口气张望两眼,想着是不是扮出个架势再吓吓齐顺,不经意间屋檐下三两步外有个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只剩兜底的破瓦缸,瓦缸里装了好些剩菜剩饭,汤汤水水的看不清楚。本应把它吃完的大狗如今守在远些的地方不知朝这边看些什么。想起昨天大狗不靠近齐顺的奇怪情形,潘延恩走上前去,拿脚一踢,瓦缸一下翻转过来,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在那些五八门的杂货里,一块巴掌大小的制牌静静的躺在那,上面清楚的写着三个字:卫尉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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