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合谋（2/2）

陈灏站起身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不知道。”

“不知道？”达娃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提前制定计划吗？”

陈灏抓抓头发，斜着坐在沙发上，一边搅着咖啡，一边道：“有用吗？”

达娃本想反驳，却突然发现这种反驳毫无说服力。世事无常，人生短短数十年，以为任何事情都能在掌控之中，事实证明，无论计划再怎么周密，总会有意外发生。自己出身克格勃，作为世界上排名前列的间谍组织，每一次行动都会制定周密计划，时间能精确到秒。当一切顺风顺水时，这份计划以及备用计划看不出任何毛病，可当事情发生后，才知道那些周密制定的计划根本不适用，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自己就是因为这样一份周密的计划，丢掉了所有的一切，甚至被迫留在这里。否则，也不会跟着“萨拉”，更不会受他摆布。

“想要在约翰内斯将他带走太难。”达娃想了想，“他身边那个人很能干，也很细密。”

“任何事情都有漏洞，就像五角大楼的安保系统，也并非无坚不摧。”

陈灏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神棍，正在给人洗脑。唯一遗憾的是，空有套话。

别看按达娃一脸笑意看着陈灏，可心中并不认可这番说辞，甚至认为不过是狂妄之言。但既然目的相同，就能成为朋友。至于是否合作，还要看接下来，说不定还能利用他给自己创造机会。至于“萨拉”，是一定要干掉的。

想明白这些，达娃决定不在讨论下去。“先不说这些，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还得麻烦你，给我安排一下。”

“跟着我？”达娃眉头微微一皱。

“不！”陈灏连连摇头。跟着达娃，一会肯定要见阮素媛，到时必然露馅。

达娃脸色放缓，看来这家伙还是有几分眼力劲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呆头呆脑。“那？”

陈灏指指门外。“只要让他们认为我是自己人就行。跟着您？目标太大，不利于工作。”

“这倒没问题，刚才你跟我一起走进来的，那些人是看到的。日后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你是我新招的。”达娃轻松地说道。

“不是说还要投名状？”

“确实需要！”达娃想了一下，“我会帮你安排的。”

本来还想挖苦一下陈灏，后一想不行，陈灏若出手，必然会有人注意到。

“那行，我还担心出手会被人发现。”陈灏拍拍胸口说道。

看到陈灏如此坦然，那颗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坦然恰恰是陈灏的高明之处。很多人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鬼不见说胡话。这种人看似聪明，实则不受人待见，更没人相信他，同时交往时也会有警惕心。陈灏这种就不一样，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很坦诚、很老实，接触以后发现从来不说假话，纵然之前有多少警惕心，也会渐渐消失。然而，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成了陈灏的棋子。

“十句话，九句半真半句假。其他说什么都不重要，只有那一句假话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当年在训练营时，一个老队长教的，要想在敌后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如何去伪装自己。

“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不清楚。”达娃站起身，顺手点燃一支烟。“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陈灏附和道：“话说一半，实在令人讨厌。”

“同感！”达娃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正要说话，突然响起敲门声。

“当当当！”

达娃脸色一变，回到沙发旁坐下。“进来！”

一名士兵小心翼翼推开门，一脸惊恐道：“阮小姐请！老大！”

达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挥挥手示意那人出去。

“要不要跟我一起？”若离边说边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灏摇摇头，起身道：“我还是先跟他们打成一片的要紧。”

“哦，提醒一下。集团有三禁令。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

陈灏心中猛然一惊，这跟保密条令如出一辙。看来“萨拉”本人跟自己想的一样，根本不是什么社会上的闲杂人员，而是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家伙。

“什么叫不该问？什么叫不该说？什么叫不该看呢？”

“简单来说，就是不要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