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看天意（2/2）

陈灏将目光投向夏冬冬，此刻夏冬冬已经抬起头，看到投来的询问目光，就知道想问什么。“阿秀那里肯定出了问题，你被袭击就是证明。既然是假消息，更能说明有人操纵。”

陈灏点点头，之前夏冬冬说过，潜意识很容易形成，只要长时间默记就可以。

“但她的车是从华素科技有限公司开出来的……”

“也未必……”张亮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色，“中途掉包可能性非常大。从华素科技有限公司回来，途中要经过两个地下涵洞和三处没有监控设备的地方。如果两辆车在这种地方完成偶遇，就能达到掉包的目的。不过，目前还没有发现线索。”

自从陈灏这次出事后，张亮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把各种可能思考一遍。肖奈有句话说的对，无论是什么任务，都必须有应急处置方案。如果当时带上应急处置小组，就不会发生或者降低危险程度。正是因为两个人的一意孤行，才导致他陷入危机之中。

“既然没有发现线索，那就按这条线走。能查到她和华素科技有限公司的关系吗？”

“查过，属于买卖双方。她手里有两个厂子，需要更换监控设备。”

陈灏听完颇有些无奈，这个若离是自己至今为止见到的最有心思之人。如果是在东南亚办这种事情，不用查随便一问就知道是谁干的。可在这里，每一个细节都被考虑进去，每一个环节都非常精确，所以，怎么查都查不到正主。要想抓到这种人的把柄，只有一种办法，就是逼迫她犯错，或者让她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么多。

“别灰心，肖局正在想办法。”张亮看陈灏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急忙说道。

“别动气，别忘了医生怎么说的。”夏冬冬急忙提醒道。

提醒还是晚了一些，陈灏咳嗽了两声，将一口鲜血吐出来。

“怎么回事？”张亮见状直接站起身，“医生！医生……”

“没事！不用喊。”陈灏将剩余的血咽了回去，伸手拉住张亮。“内脏受损需要静养，医生说不能动气，免得伤及根本。”

张亮看着陈灏嘴角上的鲜血，忽然有种感觉。就是等这次任务结束，两人将分开。像陈灏现在这种情况，组织是绝对不会让其再执行任务，一方面害怕人员出事，另一方面这份工作要面临各种情况，有伤之人不便参与其中。

“若离现在在华素吗？”陈灏不以为然地轻轻用手抹去嘴角边的鲜血，然后放在鼻子上深吸一口。淡淡的血腥味通过鼻孔进入身体，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

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喜欢上这股味道，每次嗅到时，都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情绪兴奋，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甚至，过一会会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宛如吸食了毒品。

夏冬冬看到陈灏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转头看了一眼床头负责监控身体的仪器，发现心跳急速上涨后，变得忧心忡忡。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嗜血症，主要症状为食用人类血液的渴望。医学上其实没有这个名字，在网络上，通常把这种病称之为雷恩菲尔德综合症。患者通常伴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分裂症，如果病情恶化，可能会出现典型的食人症状。医院并不能检测出这种症状，这只是身体产生了异变，或是心理上有些扭曲者会出现这种症状。一般出现在战后或者长期执行特殊任务的群体身上，一些犯罪分子也有触发的可能。

陈灏常年执行特殊任务，在某种程度上，他更像是一个猎人，那些犯罪分子则是猎物。动物都有猎杀天性，比如肉食动物捕食，素食动物吃草，都属于这方面。只是所处的生物链不同，才会让人误以为素食动物是弱者。其实不然，如果一切皆有生命，那植物的天敌就是这些素食动物。人类虽说被称之为高级动物，可还是动物，所以都一样。

捕杀的越多，对鲜血就越发的渴望。而在他眼中，人跟动物将没有区别。

“不知道。”张亮摇摇头。

“如果我是她，会选择换个地方。”陈灏放下手，轻轻用毛巾将血液擦掉。

看样子病情不是很严重，没有吸食血液的欲望。但也不排除，是因周围有人，才没去做。

陈灏和张亮都没发现夏冬冬脸上的变化，其实连陈灏都没有意识到，刚才那嗅血腥的动作，在心理专家眼中是有多么危险。而自己只是觉得，这样做可以清醒头脑。

“那接下来怎么做？”张亮眉头一皱。

“尽人事，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