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糊涂人与明白人（1/2）

被蒙上眼睛的陈灏，只能靠感觉和脚步寻找位置。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对手不是傻子，很明显先带着自己绕了几个圈，多转了几个房子后，才前往目的地。不过，周围的湿气和霉气越来越重，这说明小塘村老大所在的位置靠近河边。想必这个地方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如果有人来袭，既能从路上离开，也能从水上离开。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知您是怎么想的？”

突然，眼罩被摘下，眼前猛然一亮。一名彪形大汉衣冠不整的躺在椅子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样子刚才那话应该出自于他。此人看起来很懒散，但一直面对着自己，身体更是没有完全落在椅子上，显然是有所防备。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是太过谨慎？还是？

“他若不骂我，我岂会动手？”陈灏揉揉眼睛，不卑不亢道。

彪形大汉呵呵一笑，坐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余队长，何必呢？”

陈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认出身份，也明白之前为什么会有所戒备。第一反应觉得是被赵景出卖，又一想不应该。作为老油条，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安然退休。看来是自己太大意了，无意之间泄漏了身份。

“不用猜了，前几天你们乔装打扮微服私访，我曾在暗中观察过。”

“你怎么知道我们乔装打扮微服私访？”

“不瞒你说，只要小塘村安然无事，赵所长一般敬而远之。那天，他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走，若不是上级来查，或者有重要事，按照他的性格，断然不会来，以免落人口舌。既然带来了消息，那我肯定要见见，只是没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两位风云人物。”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说其他的，就太虚情假意了。不过这样也好，看眼前这人应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在心中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问道：“行！这次来，买个情报。”

“买？”彪形大汉饶有兴趣道，“余队长，你开什么玩笑？”

陈灏盯着彪形大汉看了半天，然后用手指着自己。“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彪形大汉微微一愣，摇摇头。“不像，可你是警察。”

“就没警察买情报的？”

“有是有，可卖给警察情报的，都被称之为线人。线人，在我们这里可不受欢迎。”彪形大汉说这番话时，一脸认真的样子。“你觉得我会当线人吗？”

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就料到彪形大汉会拿这种话来搪塞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宁可躲躲藏藏，也不愿意正面刚的缘故。好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否则只能铩羽而归。

“谁让你非要揭穿我呢？”陈灏笑着说道，“装糊涂不好吗？”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起来，但笑声中带着一丝张狂，笑声过后，淡淡地问道。“凭什么呢？”

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彪形大汉的狂笑，让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以目前形势来看，对方毫无合作的诚意，言语中更是充斥着鄙视，这些反映出彪形大汉往日做派和性格。若他真是一个绿林好汉，那这件事就难办了。

“怎么？无话可说？” 彪形大汉看到陈灏许久不吭气，似笑非笑道。

“那到没。”怎么说也是在毒枭集团混过的人，他人若是单凭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说服了，未免太可笑了。“只是觉得，知与不知无区别。”

“一个是明白人，一个是糊涂人……”

彪形大汉的说笑让陈灏有些恍惚，若是绿林豪杰，此时不翻脸也会怒，而他偏偏化干戈为玉帛，难不成刚才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这倒也有可能，况且他和赵景尚有合作。

“既是明白人，自当办明白事。况且，此番前来所为之事，跟你和小塘村毫无关系。”

此话一出，彪形大汉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显然，陈灏所说和所想不一样。一开始以为他是为那天晚上在小塘村受挫不满而来，更抱着滋事的想法。所以，得知陈灏在街头找事，就知道想见自己，这才安排人在周围窥探，并寻合适机会将其带到这里。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若不主动点，等对方找上门，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在国内，黑道能存在的地方，不是白道太昏庸，而是需求所致。至于想做小说中那些绿林好汉，只能等下辈子。

刚开始想着三言两语试探一番，若是他犯了怂，就顺水推舟将其送出去。这样既能维护自己的名声，又能堵了白道的口舌。谁知这家伙是个滚刀肉，屡屡受挫却一丝后退之意都没。这才无奈说笑，缓解尴尬局面，这一退，反倒让对方更进一步。

“哦？”既然这件事与小塘村无关，担忧不由少上许多。

“其实就是寻一人。”看到彪形大汉松口，陈灏知道危机暂时得到解除。

彪形大汉眉头紧锁。找人看似比办事简单，实际上更为复杂。办事说明这件事还在掌控之中，进退分寸尚在掌握之中。找人则说明这件事自己办不了，而且找的这些人往往是平日里大家最不愿意得罪。“又是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