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宋宝强的家（三）（2/2）

“有这么难？”

“他们说对方可能没用虚假地址，而是提前在网吧电脑上编写了软件。时间一到，软件会发出指令启动电脑，然后与外界联系，通过网络可以轻易做到电话同步。”

陈灏翻翻白眼，这些自己都能想到，关键是不知对方如何做到。又不明白为什么己方找不到对方行踪，不是说在网络上，只要有所行动，就会留下痕迹吗？

“他们现在已经在核查网吧电脑，只有找到主机，才能继续追下去。”

“照这个速度，估计找到地方，人家早就不知所踪了。”陈灏冷笑道。

肖奈自嘲一笑，在互联网这块，政府确实不如民间。一方面是政府给出的待遇很难满足民间高手的诉求，另一方面是为政府工作受限制太多，一般人很难受得了这份拘束。

“我已经习惯了。”陈灏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

被陈灏这么一说，肖奈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靠在墙壁上，斜着眼看着那个保险柜。这么大一个保险柜，要是里边放满东西，只怕跟《人民的名义》里边侯勇老师扮演的那个贪官差不多。一个小小的平成市，竟能搜刮这么多民脂民膏，简直不可思议。

难得有这份清闲，陈灏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肖奈一番。这才发现，这么多天肖奈身上衣服几乎没怎么换过，要么一身警服，要么就是黑色的休闲鞋和夹克，以前听他说过，这样穿着是为了好办案，免得有事还得换身衣服。坐到这个位置上，能保持这种状态的人并不多。

“这么多天没回家，嫂子不说什么？”

“习惯了！”肖奈点燃一支烟，苦笑道。“其实，不回家也好。”

肖奈说这话时，透露着深深地无奈。作为一名警察，尤其是负责一方平安的。生活不像常人所想的那么惬意，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被叫醒。除此之外，还要担心家人的安全。毒贩和赌徒可不像电视中演的那番讲义气，只要走上犯罪之路的，都是丧心病狂之人。为了让警察妥协，这些人什么办法都敢用。光是缉毒科，就有数人的家里遭了秧。能继续坚持下来的，要么是抱着一口怒气，要么是无路可退。

“只是一家人都压在她身上，一想起来就想哭。”七尺高、铁打的汉子，提起家里事，就忍不住抹泪，在和平年代只有警察和军人才会这样。

陈灏看到肖奈眼角滑出的眼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没有结婚，却能感同身受。小鸠、阮素媛死的时候就躺在自己怀中，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曾让自己一度不敢动感情。所以，在面对夏冬冬时，总是犹豫不决，生怕那种事情再次发生。

肖奈轻轻擦去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当年入伍时，新兵班长告诉我的。”

“后悔吗？”

陈灏知道肖奈的意思，是问自己当兵和走上这条路后悔不。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一闭眼就想起那些在眼前倒下的战友，如果没有当兵，也许他们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历经磨难。可真后悔吗？扪心自问确实不知道。因为现在还穿着这身衣服，并为它感觉到自豪。

“以前后悔过，现在不后悔，也许以后还会后悔，也许没有后悔的机会。”

“人还是要坚定信念的，反反复复，折磨的永远是自己。”肖奈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也想啊！可有些事情，不会随着我的意志发生转移，也不会随着我的想法前进。”陈灏知道说的这些肖奈不懂其中涵义，可自己又无法明说，总不能告诉他，今日所做所为已经严重违反规定，或许下次见面时，已经成为阶下囚或者平民老百姓。

“你啊，还是年龄太小。”肖奈果然没有明白，还以为陈灏是在为年龄小找借口。

“也许吧。什么时候能出结果？”陈灏急忙转移话题。

“应该快了！”肖奈指指楼梯，里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警察匆匆跑上来，将手中报告递给肖奈。“经查证，宋煜与宋宝强是同一人。”

肖奈没有接那份报告，直接拧灭手中香烟，指着保险柜道：“打开它！”

“等下！”就在此刻，陈灏突然伸手拦住众人，并把打开手机扩音器。“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