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步步为营（五）（2/2）

“有些东西，不是外在条件所能比拟的。”陈灏微微一笑，似乎知道若离指的什么。

“最近几天怎么不来酒吧玩了？”若离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

“有点忙，没时间。这两天还要出去一趟。”

“湖县？”若离端起水杯，若无其事的说道。

陈灏没有说话，而是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若离，过了少许时间，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对我很了解。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了解倒不至于！只是昨天晚上有两个人来微微酒吧玩，无意中说漏嘴而已。”

若不是大同宾馆302房间是自己放的诱饵，若不是相信刘勇等人根本不会去酒吧，还真相信若离所说的话。片刻之间，随便两三句话，就能在云清云淡之中，轻而易举挑起内部纷争，这个若离还真是不简单。“是吗？看起来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若离微微一笑，没有跟着说下去。她很清楚，再说下去只会起到反效果。

本以为陈灏会找话题继续讨论下去，没想到自己一闭嘴，陈灏也沉默起来。直到饭菜端上来，两个人仍保持着最后讨论时的坐姿。

“想什么呢？五成熟的牛排凉了可就啃不动了。”若离想了想，决定还是打破沉默。若是今天就这么结束，陈灏最近肯定不会去微微酒吧。第二场生死赌局马上就要开盘，若是这家伙不来，就没办法栽赃陷害。既然林子良想让他变成自己人，这种手段最简单也最有效。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林子良对自己并不放心，竟在没有跟自己商量的前提下，把崔翔派出来。

“在部队时，我们都是生吃牛排。”陈灏笑着拿起刀叉，轻轻切开牛肉。

五成熟的牛排，牛排内部区域粉红可见且夹杂着熟肉的浅灰和综褐色，比较柔软和较嫩，一口咬下去口中会有香醇鲜美的暖暖的肉汁，没有血腥味，夹杂着外表的肉香焦香美拉德反应的香味，和牛肉本身的甘甜，咬开完全不需要费力气，好一点的还会有化开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味蕾绽放如阳光照进窗子里的幸福感。

“哦？”若离优雅的吃下一块牛排说道。

“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至于熟不熟，完全不在考虑。”

“现在部队伙食不是很好吗？”

陈灏微微一笑，没有继续下去，熟练的顺着肉纹理将牛排切开，小口咀嚼着，整个动作和散发出来的气质，完全遮挡了之前的痞子气息，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西方上流社会的绅士。

事实上，对于像不像绅士，陈灏心中并不在意，甚至觉得拿他们跟自己相提并论，是一种耻辱。在他看来，中国五千年历史流传下来的各种礼仪，要比这种行为高尚、文雅的多。一个五百年前还是蛮荒文明的地方，在怎么跨越式发展，也无法达到这个高度。

“这里牛排味道不错。”陈灏装作没有听到若离刚才说的话，连声赞扬道。

“下次若是有机会，我请你？”

“不行，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女士请客。”陈灏故作大方。要想顺理成章的进入，并且让他们相信自己，要做好每一份细节，演好每一场戏。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一个月不赚几个钱，还希望享受奢侈生活的小警察，骨子里还带着一丝高傲和自信。在这种形象设定下，付不起高档餐厅餐费的自己，会显得烦躁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暴怒。

“先生，一共是两千七百块。”服务员报出了一个让陈灏月光的数字。

陈灏翻翻钱包，又看看支付宝，骤然发现这个月工资所剩无几了。若非如此，也不会答应那两个煤老板，帮他们跟地方的人说清。但事情没有达成之前，那些钱是不会到账的。所以，自己现在除非从花呗借钱，否则根本度不过眼前这个难关。

“卡在我这里，谢谢。”若离站起身，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服务员手中。“免密支付。”

“好的，女士请稍等。”服务员虽说还是一脸恭敬，但在看陈灏时，多了一丝鄙视。

“不好意思，下次我请你。”陈灏脸上乌云密布，显然是已经生气。当看到若离投来的眼神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