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精心的计划（一）（2/2）

“不是那个原因。”张亮有些失魂落魄，摆摆手。“只是明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了。”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陈灏听到这话，有些惊讶道。

“回去？”张亮轻轻“哼”了一声，抬起头看看陈灏。“你想让我回去？”

陈灏认真的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肯帮我，今后荣华富贵都有你一份。”

陈灏的话让张亮原本失魂落魄的神色瞬间变成了惊讶，不过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刚才那番话，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可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事情，重新回到了原样。

“你是骗我回去？还是说真的？”

“骗你？我为何要骗你？”陈灏有些不解道。

“难道你不知道，若是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吗？”张亮冷笑一声，冰冷的说道。

“怎么……”陈灏几乎脱口而出询问张亮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可下一秒忽然想起一些事，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来。张亮果然聪明伶俐，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最终的结果。但由于种种原因，却不得不接受这份工作，用生命来换取金钱。

“我本以为你今天回来就会动手呢。”张亮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下笑道。“没想到……”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灏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这样问歧义太深，急忙解释道。“不是说我动手，是说你怎么知道结局的。”

张亮本来听完陈灏的问话，想出言讽刺几句，话还没出口，就被陈灏的解释给堵了回来。望着陈灏看了半天，认定他不是故意后，惨淡一笑。“我的前任不就消失了。”

“既然你知道结局，为什么还要干这一行？”陈灏知道张亮心中有事，可就是想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其他方法去解决的，非得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张亮指着自己的胸口，自嘲的狂笑道。“你们这种人，整日高高在上，从来不发愁吃穿！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要面临的困难？怎么可能理解我们心中的痛苦！再说，说出来有用吗？有用……”

“有用！”陈灏截断张亮的话，站起身认真的说道。“你不去努力，怎么知道没用？”

“谁说我没有努力过！！！谁说的！！”张亮咆哮的吼道。

“我说的！你以为你聪明，你以为你什么都懂！可我想说，你懂个屁！”

“你给我再说一遍！”张亮也站起身，愤怒的瞪着陈灏。

“你如果有骨气，有志气。怎么可能干这一行！”陈灏毫不示弱，向前一步贴近张亮。“想打架是吧？来！老子奉陪到底！就你这小身板，我可以先让你三招！”

张亮看看陈灏，又看看自己，忽然低下头，接近着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倒在沙发上，双眼空洞的看着正前方。“若是我有办法，你以为我想干这一行。”

没等陈灏继续问下去，张亮便将自己所遇到的各种经历一点点说出来。是上了一个好大学，可家里因为这件事几乎耗尽了所有财力，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原以为这个社会是公平的，幸福是可以靠努力获取的。但事实告诉自己，绝对的公平永远不存在，很多事情只是相对的公平。那些大城市的公务员，是非常公平，可优秀的人太多了，像自己这种人，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小城市的公务员，却要靠关系，你可以凭本事进入面试，但面试总会出现各种问题，最终将自己打入冷宫。放弃了公务员，出去找工作，那些公司只要有经验的人，对新来者从来没有耐心，不是他们太过于冷血，而是这个社会太残酷，容不得耽误一点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家门口蹲着各种来要债的人，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父母虽然没说什么，可眼神中的那点期盼已经变成了绝望。就连他们都不明白，花费所有财力培养出一个名牌大学生有什么用？无奈之下，当看到这里招聘人后，就走了进来。

“时间很短，但家里的债已经全部还完了。听说老大对我们这些被消失的人不错，几十万的安葬费足够我父母在乡下安然度过晚年了。况且，早点死，又不用被警察抓，也不用没收非法所得，总体来说，挺划算的。”张亮说到最后，不哭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