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拖人下水（六）（1/2）

“与其给他人做嫁衣，不如自己来。”

陈灏这句话一直在海森心中盘桓着，久久不能散去。这件事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愿意让陈灏在中间牵线搭桥，走一个范文玉多一个陈灏，看似削弱了对手增加了己方实力。若是往深处一想，不是那回事。陈灏身后有王庆，还是直属的，有货源、有渠道，完全可以绕道，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到那个时候，获得的利益比现在还要少。

“海森将军是不是在担心，如果范文玉倒了，我就会加入进来？”海森低头不语，让陈灏一下明白其中的关键。“这一点将军完全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证不插手一分。”

“那你图什么？”海森沉默了许久，终于张口问道。

这句话一出来，陈灏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这说明海森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提出的条件。这是很难得的，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没有到最后不敢说大功告成。放在海森身上，这件事十有八九基本上大功告成。一旦他对某件事产生了怀疑，就无法在回归到原有的轨道上。

“利益。”说其他的，海森都不会相信，只有这一条会让他深信不疑。“干掉了冇德，所有的供货渠道就在我们手中，除了按照约定价格给您和不将业务扩展到约定地区外，其他地区定价权全部被我们垄断。另外，您还需要答应继续保留我们之前的业务。”

海森听到这番话无奈一笑，摇摇头道：“果然……”

陈灏看到海森沮丧的样子，故意装作强硬的样子。“其他地方就算给您，恐怕……”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我现在的行为，在大多数人眼中，已经走到这一步。若是再往前一步，只怕会被撑死。”海森收回刚才沮丧的表情，淡然道。“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每一句话都说到关键，让我失去了思考能力。”

海森说出这番话，让陈灏第一次感觉到了平等，这说明海森已经将自己放在跟他平等位置上，不再像以前一样。但也不由紧张起来，谁也无法预料他会做出什么决定。

“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三天后给你答复。”果不其然，海森没有当天做出决定。“只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之前，有件事我想咨询一下陈先生。”

陈灏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立刻意识到这家伙极有可能想问什么。

“不知陈先生在斯雷博河下游征集船只干什么？”海森一瞬间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海森脸上表情很平静，似乎再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陈灏心中却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着接下来的合作，甚至自己的性命。

“没办法，云晒村事件历历在目。纵然我肯相信海森将军的诚意，无奈老大不允许。”

若是将责任推到下面人身上，以海森以往做事规律来看，必然会逼迫自己杀掉出主意的。一方面是警告自己不要有小心思，一方面是让人产生对他的恐惧感。可若是将这个问题抛给王庆，海森最多只会哼哼两声，或者转移话题寻找台阶。

“既然是王老大不允许，那为何要在下游呢？”海森装作不相信的样子，继续逼问道。

“若是待在身边，怎么能彰显我的诚意？若是放在上游，那不是刻意制造矛盾。放在下游，做出一些样子，完全是无奈之举。更何况，我若是有心，怎么可能被发现。”

“行，那三天后见。”海森看起来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可在行动上从来是雷厉风行。

人犹如潮水般从眼前消失，看着对面山坡上不断站起来的人，陈灏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让王琪和李芳两个人冲进来。自己还是太过于自信了，也太过于低估对方的实力，这么大的阵势，就算海森没有提前发现，行动计划一切顺利，只怕也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甚至可以想到，以海森的为人，就算落入自己手中，只要确定不敢对他下手，便会一次次挑战底线。到那个时候，反而是自己，要陷入无穷的循环考虑。

袭击让王庆陷入了疯狂，回到基地他，一边命令雁九将周围所有的人召集回来，一边开始筹划如何跟冇德决一死战。当把所有情况摆在眼前后，忽然意识到没有想象中准备那么充足，特别是冇德藏身之地，自从孟都遭到捕猎者的清理后，这家伙就从众人视线中失踪了。

“难道冇德已经死了？”风清眨眨眼，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要不发个通缉令？”不亏是风清的好兄弟，呼兰立刻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