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仁者无敌（2/2）

王庆知道，别看雁九说的轻巧，整个过程必然异常凶险，也从侧面看出，这些人实力非同寻常。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跑过来专程说这件事。

“这件事我会留心的。”王庆点点头，“你要不要去马来西亚一趟？陈灏在哪里。”

本来准备离开的雁九，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算了，这里不安全。”

马来西亚吉隆坡华威酒店

“他不管？”亮子听到陈灏所说的，微微一愣。“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陈灏翻了翻白眼，“通知阿哲，做好准备。”

“不用通知他们，那几个小子早就憋着火呢。”亮子不以为然道，“你要什么？”

“坦克、飞机，你能弄得到不？”越是大敌当前，陈灏心态反而变得更加轻松。

亮子翻了翻白眼，用手指着西侧。“手指方向四十公里，有个马来西亚军营，有你想要的东西。前提是，你得有钱。你有吗？有吗？”

这句话直接戳中陈灏心中的痛处，没钱没人，是目前最真实的写照。“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陈灏话锋一转，亮子有些蒙圈。

“算了……如果这次咱们两个能活着，再说吧。”陈灏想了想，此刻问多少有些不适合。

“你还是问吧，放在心里多憋得慌。”亮子感觉有些心慌，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有时候不能躲，越躲事情会演变的更加复杂。“再说，万一要是活不下来呢？”

陈灏其实想问亮子一句话，为什么自己感动不了他，前前后后光是救他的性命就超过三次。当然也许在亮子心中，自己跟王庆没什么区别，告之行踪不过是例行公事。如果开口问，就等于说告诉他，自己跟王庆不一样，逼着他从中作出选择。所以，这话一旦说明白，事情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谁也不知道，王庆很有可能第一时间知道，双方关系顿时降到冰点，之前所有努力全部白费。可要是不说明白，心口就跟压了一块石头一样，一呼吸就感觉到痛。

“为什么你不跟着我？”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在这一瞬间，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够心顺。当说出来之后，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

“什么？”亮子其实明白陈灏问的是什么，可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陈灏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神经，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

“很重要吗？”亮子忽然冷静下来， 紧盯着陈灏的眼睛。

“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不确定，接下来我会怎么做。”陈灏肯定的说道。

亮子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只手在桌子上来回滑动着，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坐在远处的玉婉儿此刻也站了起来，密切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一开始，玉婉儿想过阻止陈灏，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对自己和阮素媛来说，陈灏跟亮子之间产生隔阂，后续发生事情受益最大的，有很大几率是自己。缺少了亮子的辅助，失去了王庆的支援，陈灏想继续在这里一展身手，就只有依靠阮素媛和自己。这样的话，双方就能在一条船上，那以后……

“你想知道什么？”亮子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问道。

“想知道为什么！”陈灏此刻也平静下来，意识到犯了一个明知道的大错。

“不为什么，你没有他狠。”亮子脸上挤出一丝冷笑，“心慈手软是大忌。”

陈灏一下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是不是我没有杀过人。”

“对！”亮子点点头，“你手上没有血腥，身上没有杀气，看人没有狠劲。在这种地方，你连人都不敢杀，谁会害怕你？或许你会说，你有智慧，可以坐山观虎斗。那又如何？”

一句那又何如，让陈灏无言以对。亮子说的没错，在这种地方，没人在乎这些，甚至对使用计谋这种手段从内心鄙视。在这些人的眼中，江湖就是打出来的，只有敢于面对，才能树立威信。杀气、狠劲和血腥，是让人恐惧的资本，只可惜这双手太干净了。

“我的家人在那里，他都知道，如果我敢背叛，全家都会送命。被你发现，甚至连死的可能性都没有，你说我会选择谁？说实话，就算有死的可能，我连死都不害怕，不还是选择那条路？”亮子长叹了一口气，显然这番话已经憋在心中许久了，此刻能说出来是一种解脱。“有件事我必须承认，面对你，我害怕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内心就会极度不安。他可能也看出来了，所以现在除了定期汇报情况之外，没有另行指派其他事。有件事，我可以给你保证，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

什么叫仁者无敌？也许眼前亮子内心那份害怕，就是源自于这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