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海底（1/2）

林雪第一次站在宽阔无际的水里，她身上凝着一层淡淡的膜，隔开了蓝色的海水。

可她却感觉舒服极了，就像是水里的鱼，贴合着柔韧的水面不停地滑动着。

毫不意外，“水”的执掌者，理应对水有无比强大的亲和力。

刚下水时，月魄炯炯发亮，它与林雪心念相通。

很快地，林雪仿佛本能地可以掌控水，为楚北慕和萧子明排开了身边的水，在两人身体上形成了气膜。她还可以操纵着水里的氧气，化作一个个水泡向他们涌来。

“还是有小师妹好啊。”萧子明幸福地说。

林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了海的另一头。

“海啸已经停下来了。”楚北慕一边说着，却皱起了眉。

“确实有点奇怪。”萧子明说，“那么大的风暴，竟然在我们下海的同时停了下来。”

楚北慕点点头，往水下穿行了几米。

“你感觉到没有？水里有一种气味。”楚北慕停下来，似乎还在确认。

“好像是有。”萧子明嗅了嗅，“好像是甜味，小师妹，你觉得呢？”

林雪也点头，表示赞成。

“楚北慕，应该就是甜味。”萧子明往他那里看过去，“怪了，海应该是咸的，怎么会有甜味。”

“我觉得像一种的味道。”楚北慕表情有点古怪，“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喜欢吃的大白兔奶？”

“大白兔？”萧子明噗笑一声，好不容易才憋住，但渐渐地，他表情认真起来，“听你怎么一说，还确实有点像。”

“大白兔是一种吗？”林雪问。

“对，你楚师哥小时候可喜欢吃了，关键是他还要抢我的啊。”萧子明愤愤不平地看了楚北慕一眼。

楚北慕显然不想和他废话，摇摇头，不再看他，而是往水下四顾。

忽地他向前伸出了手，拈起了从水底深处飘来的一张东西。

“大白兔奶的纸。”他盯着那张被水润透的薄纸。

萧子明眼神示意林雪，他们一起往那里游了过去。

“你看看。”楚北慕递了过去。

萧子明小心地接过纸片，被浸泡太久，它实在是太脆弱了，很容易就破裂。

“确实是。”萧子明声音有点疑惑，“能在整片海里都闻见奶的味道，显然不是一两颗融化就能做到的，需要太多了，可以说数不胜数。”

“展现在世人的报道里，仅仅提到引发海啸的是一场大地震。”楚北慕眯起眼睛，“仅会是一场地震吗？”

“你怀疑是什么？”萧子明问。

楚北慕摇摇头，“我不能确定。”

······

海面下五十米。

水里的那种甜味又变得更重了，混杂在一股咸味里，反而很刺鼻。

月魄石的表面自发地流淌着月光般颜色的辉芒，照亮了四周的海水。

“林雪，你确定吗？”

林雪闻声看向了楚北慕，“好像是，我能感觉到，甜味就是沿着这个方向传来的。”

“楚北慕，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别那么疑神疑鬼的。”萧子明好像很喜欢和楚北慕对着干，“你不信我就算了，连小师妹都不信。”

楚北慕却好像受到了触动，转向了萧子明，眼神闪烁着，却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说着玩了。”萧子明没想到经常随口说的玩笑，楚北慕这次竟然还有些当真了。

半响后，楚北慕轻声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