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陵游·壹(1/2)
还记得年少时,我总侯在屋外的那颗老松树下,直勾勾盯着紫禁城方向,等爹交接职务回家。
而爹总在日落时分伴着夕阳而归,手中经年不变提着一壶烧刀子,打老远就冲我拍一拍手,笑着说:“游儿,来爹这儿。”
我蹦跳着跑到他身旁,装成小大人模样接过他手中的酒壶凑在鼻尖儿闻上一口,夸着真香。
爹和娘的感情是极好的,一家三口用完晚膳,爹总会与我在狭促的院落里练会儿剑,娘就在一旁腌着些菜杆儿陪着我们。
日子虽过得不富裕,可却幸福。
爹是遏必隆大人座下的门客,因剑术奇佳而得大人另眼相看,私下里二人趣味相投,相谈甚欢,若不是身份有着天差地别,浑像一对异姓兄弟。
我刚记事儿那会儿,大人府邸掌事家丁常来我家中,送些鸡鸭鱼肉、木炭棉衣来接济我们。我那时见到掌事家丁就笑得合不拢嘴。
八岁那年,京城闹了痘疫。(现在特殊时期,小伙伴们出门一定一定要戴口罩!平平安安过新年鸭~~~)
那场痘疫来势汹汹,我那时候小记不得了,我只记得一日晨起,娘忽然就瘫在榻上起不来了。她身上长了满面的红疹子,我哭着跪在她榻前拼命摇晃她虚弱的身子,可她却一把推开了我。
她让我滚。
那是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娘动怒。
我心里委屈极了,我觉得纳闷,我明明是在关心娘,为何娘要生这般大的怒?
我红着眼睛夺门而出,身子打僵在门口立着,与娘赌气。
爹当值回来已经午后了,他见我立在门前,上前摸着我的额头问我怎么了。
心中满当的委屈倾巢而出,那是我第一次哭得那般娇弱,现在想起来,简直像个女子。
爹没有安慰我,反倒急着冲入了房内。
我想跟着,可是他将房门锁起,独留我一人立在门外。
我还以为是爹娘不要我了,拼命拍打着房门,木门被我震的簌簌往下掉着灰,我手都震红了,爹也没有开门。
到了再晚些时候,爹一言不发拉着我去了钮祜禄府。他让家丁看着我,自己入内去寻了大人。
可是今日的家丁有些奇怪,他们各个都以白纱覆面,见了我也不像往常爱与我逗笑,反倒都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离着我远远儿地。
我自己踢着脚下的石子玩着,爹很快出来,身后跟着掌事家丁。
他也是,用白纱将口鼻死死包裹着,我都快认不出他。
后来爹对我说他与娘有要事要办,让我跟着掌事家丁往京郊祖父家去暂住一段时日。
可我自幼与爹娘相依为命,哪里见过什么祖父?
他这般将我推出去我心底不愿,爹也不解释,将我推给掌事家丁后,飞也似的跑了。
我在那所谓的外祖父家住了月余,他待我像是对待小猫小狗一般。
高兴了,赏两口饭吃,不高兴了,一整日都不搭理我。
我与他相处快要闷坏了去,于是我壮着胆子,偷了他家中的干粮,依自己记忆寻到了回京城家中的路。
可当我满心欢喜寻到家时,却见一群官兵举起火把,生生将我家烧了去。
我吓傻了,跑过去抡起小小的拳头打在领头的侍卫身上。
我问他为什么要烧我家,问他把我爹娘带去了哪里。
那侍卫晃了晃手中的发亮的刀架在我脖子上,我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划破了我的肌肤。
千钧一发之际,大人府邸里的掌事家丁忽然现身拦下了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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