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异草引豹戾(1/2)
当日事毕,皇上召集官员震怒训斥,当即发落了木兰围场的围官,并令人彻查那猎豹是从何处潜入围场的。
隆科多领命详查,可那猎豹为野畜而非人,破了围圈闯进来,也不好说是天灾还是人祸。
是夜皇上心悸难安,吩咐梁九功传了婉媃入帷幄相陪。
秋日里,最是木兰围场多雨时节。
婉媃来时,幽寒山雨沾湿了她的衣摆,沁着颗颗细若鱼子的水珠浮在蜀锦面料上,由着红烛摇曳一闪,熠出如华宝的光来。
她静静坐在皇上身旁,见他眉心深锁,忧心忡忡,自知今日之事定然引了他的疑心。
他只以为那猎豹是冲着夺自己性命而来,哪里知道却是盯上了胤禵的生死。
婉媃指腹轻轻按压在皇上眉宇间,轻缓用力将眉头隆起的结抚平散开:“来时臣妾去瞧了胤禵,幸而不是骨折仅是脱臼,正骨后已然好了大半,算得不幸中的万幸了。”
“哦,是吗?”皇上漫不经心道:“无事便好。”
婉媃取过煨在小炉上的紫砂壶,添一盏热茶递与皇上手边:“今日皇上受惊,臣妾吩咐梁公公取绿茶半钱,竹叶一钱,蝉衣半钱,灯芯草一小撮,备下了这定惊茶。是年幼时在府邸里,额娘常制给阿玛的,安稳心神最是好。皇上饮了这一盏,早些歇着罢。”
帷幄外,雨落更密。雨点生硬拍打在帷幄的滑布之上,劈啪作响。皇上侧耳倾听,思绪更是烦乱,长叹一声道:“婉儿,今日这事,多半是冲着朕来的。只是朕实在不知,胤禔与胤礽被拘,还有何人会动这忤逆心思。”
他将盏中的定惊茶一饮而尽,那茶不苦,可他神色却似苦极。
婉媃顺势拉起皇上的手:“皇上多虑了。那猎豹是野畜,极难驯养,纵着它们入了围场,若一时失了把控,伤着何人没个定数,更有可能伤及自身。皇上疑心有人做了手脚,可那人原可以寻些更易成事的法子。冷箭难防,暗刃难躲。妄图以野畜伤及皇上,实在不聪明。”
尽管她如此说,可皇上却仍是满面的惊悸与惶恐。
婉媃明白,对着他那些儿子,他是再信不得半分了。
他听着皇上拖着疲倦的声音在她耳畔念道着什么,无非是他这个帝王有多无奈,他这个皇父有多失败,诸如此类,一言复一言。
说得久了,人忧惧交加,折磨了一日也没了精神,便睡下。
此番秋狝生了这事儿,令皇上兴致全无,次日一早便令整装出发,御驾回銮。
宫人们忙碌着将帷幄中的行囊搬上马车,婉媃定定坐在羊毡垫上瞧着他们。
只待云蝉带着白长卿入内拜见,她才令宫人们缓一缓,先去帮衬着别处。
人散去后,婉媃将手边一块以绢子叠成的四方块递到白长卿手中,轻声问道:“你瞧瞧这东西有何蹊跷。”
白长卿将那绢子展开,见是星点淡蓝色粉末呈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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