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恨(一)(1/2)
出了慈仁宫,见容悦面颊红肿,莲心忙凑上前关切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容悦面色一凝,压低声音训斥道:“眼睛瞎吗?还问什么?回宫!”
待回宫时分,容悦已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精疲力竭,心有余悸。
莲心向殿外吩咐了一声,即刻便有三两宫女殷切入内,伺候着容悦捏肩捶腿,雀珍准备了剥了皮的熟鸡蛋要给容悦允面消肿,触碰肌肤之时容悦一阵刺痛,怒而横眉道:“你那是狗爪子吗?没个轻重!”
容悦训斥了一句,莲心点眼一把将雀珍推到,见雀珍掉了眼泪珠子,口中愤然道:“不准哭,退下去!”
将雀珍赶出去后,莲心从黄花梨的金屉里寻了一瓮三清膏出来,以素巾沾之,轻手轻脚地涂抹在容悦面颊。
容悦本就生得白皙,这掌印也便愈发明显。
莲心正上着药,不觉一阵心疼,嗔道:“太后明知您今夜要侍寝,这般不知轻重便打了您的脸,她眼里可还有皇上半分?”
容悦对镜自照,默然不语,莲心轻哼一声又道:“这事儿浑然要怪婉妃和她宫里那个贱婢,若不是她们哭着来求,娘娘怎会搭上那样的机会,还赔进去了您堂兄的前程......”
容悦听她聒噪心烦不语,蹙眉冷道:“堂兄实在冤枉,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冤了他。到底是本宫蠢,遇事也不知细想其中关要。”
“哪里又是娘娘您的问题呢?且瞧着那贱婢哭的梨花带雨,刻意顾左右而言他,光捡着无关要害的事儿来讲,这不是存心诓骗娘娘么?”莲心气扑扑嘟囔个嘴,闷哼一声又道:“再者说,娘娘您当局者迷,那婉妃还瞧不出其中关键吗?她如今日日与贱婢亲昵,与咱们也少走动,偏前脚里殷勤用了上好的缎子给咱们大阿哥送来寝衣,后脚那贱婢便扑着赶来了。焉知不是她二人闭了宫门商议好的事儿,合起伙儿来要让娘娘难堪!”
容悦默了片刻,似不愿细想这事儿,又见自己面愈发红润,于是命莲心取了脂粉来替自己上妆,务必要将伤痕遮住,万不可侍寝是让皇上瞧出一二来。
鸾鸣承恩轿抬着容悦去侍寝的路上,她含了满腹的委屈,眼眶温热直欲垂泪。
如今自己已然是千尊万贵的贵妃,可这贵妃与从前自己为嫔为妃时,又有什么区别呢?
仁宪太后到底只敢对着自己蛮横,日日见着懿德去请安时,二人面慈言善,活似一对融洽婆媳一般。虽说这里头含了几分情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即便是虚情,懿德终究有着皇后的位份,到底连仁宪太后也要忌惮她几分。
自己呢?
旁人要打便打,要骂便骂,毫无顾忌,不留脸面。
与其说她心中恨因着琳兰的事儿牵连了自己,倒不如说恨自己没那个立为继后的命。
费尽心思,偏为旁人做了嫁衣,到底是自己糊涂。
是夜晚来风急,吹着容悦所呈香轿吱呀摇晃。
京城的天气,每每过了九月后,便是一日冷过一日。
容悦不觉裹紧了衣衫,身子靠着轿子内壁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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