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突入之战III（1/2）

不过是一介老朽，读骑士小说读到脑子烧坏的乡下老人，为何能给人如此可怕的压力？

交手之后不久维萨里奥就明白了原因——超乎想象、出神入化，堪称技近乎道的战法！

区区一根长树枝，在这个衰朽的老人手中，却俨然千变万化：时而如骑枪大开大阖，每一扎、每一扫都带着凝聚到极限，甚至能洞穿、砸烂钢铁的力量；时而如长矛，晃动矛身如风吹蒲柳也似，划出千条万条烟花般绚烂的轨迹，叫人眼花缭乱；时而如重剑，劈拖拉带、砍扫砸打，以能将巨石一分为二的疯魔气势狂斫滥伐；时而如细剑，挑、勾、点、刺，慢条斯理之中层次分明，招招直指对方变化之中的关节所在……千变万化、行云流水、任意所之！

而且那衰朽到极限的身体中，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精力，自有一股永远不会倒下的倔强。

只要“兵刃”接实，从那枯瘦的手臂上，就会豁然爆发出一股不可轻忽的怪力！——仿佛每一击都会将那枯瘦的身体所有的生命、每一滴骨髓全都榨干，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

那是已经被锤炼到炉火纯青程度的发力技巧，就如同最软弱的婴儿来到世间舒展身体，发出第一声嘹亮的啼哭一样，寄寓着自“无”至“有”的意蕴，瞬间转换发力的最高境界。依靠这种技巧，即使是弱不禁风的病体樵夫，也能用随手一拳，将巨石砸得稀烂！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而已，凭借体力上无可争议的优势，维萨里奥也还压得住。

但是后面捧着童话书的小女孩，却开始通过颂念种种不同的童话片段，给老骑士添加上了各种各样的助益，让他衰老的身体焕发出青春的力量、让他手中脆弱的枯枝变得坚硬如钢、让矛尖燃起了熊熊烈火、让他的每一击，都附带上了或锋锐难挡或曲折难防的“特效”！

——面对这个可怕的敌人，维萨里奥不但拔出了腰间的刺剑，还不得不用尽全部力量。

振聋发聩出鞘的瞬间，赤红色的光辉盛燃、肃然无情的雷霆轰轰炸响！她的每一击都沉重如锤、锋锐如镰，带着震撼人心的意蕴，简练而实用，唯靠力量、速度、时机把握伤人！

这是千变万化与以不变应万变之间的一场碰撞，也是诠释巧与力二者对抗方式的案例。

一万三千零七十四招，这场冗长的对决足足持续了接近一整天！

胜负也始终没未能决出——在那之前，耗尽了全部力量的幼女在老骑士掩护下撤退了。

但在那之后，维萨里奥便失去了主动探寻心像世界出口的余暇。她的行程完全被驱使着老骑士的幼女所诱导了——层出不穷往往具备有意想不到力量的种种“部下”，配合幼女颂念童话带来的加持显得格外难缠。除开最值得少女信赖的老骑士堂吉诃德，她所能驾驭，足够威胁到炼神返虚高手的“棋子”还有不少，诸如力量不强但能释放各种诡异诅咒的巫婆；擦亮打火匣能唤来三条巨犬的士兵，其手中还拿着玩具一样，弹丸却能穿透钢甲的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