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亥猪（上）（2/2）

但是对面的野猪头套眼部的人造水晶片之后，却仿佛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光芒闪了闪：

“不然你以为呢？要不是为了时隔三年，再揭你一次伤疤，看看你的精彩颜艺，你以为我会特意把你叫出来么？光是传递消息的话，其实用密语不是完全足够了么？哈哈。”

“别特么不要脸地承认啊！！！！！！！！！”

“脸是什么？能吃么？能卖么？能刷时髦值么？都不能的话要来何用？”

这张阴损的嘴虽然话不多，但句句都是惊人之语，配合肢体语言和那身不搭调的滑稽皮套，简直能让人气出内伤，饶是周盛德堂堂资深装逼犯，此刻也颇有想揍人的感觉。

——不，这家伙是真的一个矮身，以如同瞬间移动的速度闪过夹在两人中间的八仙桌，然后右手捏空捶重重一拳朝亥猪的脸上糊了过去！当然，堂堂十二地支末席，亥猪绝不会像城管处的熊孩子们一样全无还手之力，在周盛德矮身地同时，他已经从稳坐的姿势下展开了在视觉角度完全违背物理定则的反击，身形微微支起，屁股离凳子，凭着不可思议的腰力、腿力单凭左腿，以依旧坐在凳子上的姿势扎稳了桩，右脚却在地面重重点了肉眼难以捕捉的一瞬间，然后侧过脚掌，借着这一蓄力，将脚掌的侧边如同抽刀断水一般朝上一踢、一削！

一拳、一脚，皆沉重得难以想象，拳头急速抽爆空气排挤开的尘埃，仿佛水面荡漾开的一圈一闪即逝的涟漪，脚尖更是在空中擦破出一条烧开的锅炉朝外喷出的一线水蒸气般的白痕，光是被带起的空气就绝对称得上锋锐如刀。弹指之间，周盛德的拳头似屈似伸，手指或弹或收掐出好几个印决，亥猪的脚尖则仿佛抖枪花一样飘忽不定连指了好几个方向，尔后轰一声车爆胎的巨响，两股足以碎石裂碑、摧折金铁的巨力在手腕、脚裸的位置重重碰撞了一记，滚滚气浪宛如剪彩仪式上专用的特大号气球爆了一样朝外喷飞，明明没有接触到这两人的身体，中间的八仙桌却像被什么人在下面重重顶了下一样“跳”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夺夺的细碎响声晃了好半天才稳定下来，换了个角度横亘在二人中间。

“有意思，亏得你终日不务正业，刀法竟还能长进如此，单凭足刀就能破我雷鼓九伐七重变化，看来要把你从十二地支的位子上掀下来，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行。”

那时快、说时迟，只这一瞬间的交锋，甚至连两秒钟都没有过，货真价实的眨眼即逝、迅雷不及掩耳。一招过后，周盛德已经又四平八稳坐回了原来的板凳上，左脚在右膝上架了个二郎腿，甚至还有余暇在右手上平端个白瓷茶盏，碗中不知什么牌子的茶水袅袅青烟升腾。

左手广袖指地，右手悠然举盏品茗，发髻迎风飞扬，一时说不出的恣意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