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事情没那么简单（上）（2/2）

他可没有周盛德那种近乎第六感的敏锐，能准确发现敌人的位置，同时还有靠着“蛮力”生生撕开对方用于藏身如尼符文的神通。

但此刻他依旧是忍不住心惊肉跳——虽然自己本领有限，但周盛德也不过刚刚才走，就算他刚才心绪不宁又火急火燎要出去缉拿要犯，但敏感依旧是非同小可。此人若能在他眼皮底下潜入城管处，固然是厉害之极；如非在他眼皮底下潜入，等闲恐也休想在如此短短时间内穿破城管处那不知深浅的迷阵侵入其中。但此刻其俨然已潜伏在己身侧，显然高深莫测。

万一此人居心叵测，后果如何实在难说，他也实在很难相信自己能全身而退——

“你无须如此紧张。要以真身穿透外面的迷阵，在周先生的感知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起来，或许并不是无人能做到，但那人也绝不会是我。不过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偷偷在你身上留下了一点手尾，让我此时能够与你对话罢了——是一种被我称为‘沟通’的符文，对，就是这东西……简单的来讲，就像是以符文意义结构实现长距离对话，和手机一样。”

话音刚落，曹少卿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跟个霓虹灯似的闪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腹部抽搐、鱼跃，最终伴随着一种仿佛卡在喉咙口的鱼骨被取出般的畅快感，一个闪烁着不断变换光芒色泽强弱的符文——不，是三个重叠扭曲的符文——被从身体里强硬地拖了出来。

一个“x”，一个“m”，以及仿若由这两个字母交错叠合成的第三个不知名符文。

曹少卿并不是周盛德，知识面也窄得有点可怜，虽说天台那次之后也有下定决心要钻研一下如尼符文，但最近两天晚上都是直接被周盛德的训练弄到瘫软，完全没有想或者做其他事情的精神和余地。因此此时当然并不知道这三个符文分别是gifu、ehwaz、man，而神秘人正是以此为手段实现了将语言传递给自己的目的。至于这其中究竟还运用了多少细微的变化，是以什么样的手段进行控制和微调，掺杂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诀才能实施眼下的实时通讯，似乎还能一定程度上传递不少视觉信息过去，他就更是一概不知了。

而他此刻的想法也实在很简单——正如他做的一样，直接一记炮锤朝符文轰了出去。

天知道这东西藏在他肚子里究竟搜集到了些什么东西！光是想想居然有个“寄生虫”一样的玩意儿塞在自己肚子里就够恶心的了，何况这还是某个敌友不明的家伙硬塞进去的。不知道会不会偷窥到什么不该知道的破烂东西——说不定连他脑子里想的什么都偷窥了！

不过可惜，破坏如尼符文似乎也需要一定的技巧，并不是像周盛德表现在外的那样直接手撕就行。

手撕鬼子这种事情也是有技术难度的，真要是谁都能撕两下，抗战还能打八年？

所以这个漂浮着的符文甚至连“好像石子入水，激起几重涟漪”之类的反应都懒得做，直接就让他的攻击就这么透了过去，等曹少卿抽回手时，光还是光、影还是影、符文还是符文，一切依旧如同霓虹灯一样哗啦啦闪个不停，总之是鸟都不鸟他，该干嘛继续干嘛。

“好歹也是魔术一类的东西，单凭物理攻击不可能直接破坏的哦！据说华夏的练气士和武术家，用炼精化气、练气还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来形容个人修行所甄达的境界。其中‘炼神’实际上就是修养锻炼精神方面，想要直接破坏精神方面的魔术，就需要有炼神方面的修为。周先生或许有如此能力，但我想你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行才能做到……”

飘渺的声音里并没有嘲讽或是轻视一类的情绪，但确实是在述说曹少卿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