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浮生六劫（1/2）

“啊！啊！啊！“剩子比划着，母亲看到他身上的伤就知道他又挨打了。母亲走过去轻轻抚摸这他的头，试图让他安静下来。虽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却经常挨打，已经习惯了这些的他本不会当做一回事，可是此时的他没有往常那么听话。母亲再一细看，他出去放的那三只鸭子并没有在他身边。他不愿意出去与何人打交道，这三只鸭子是他的财产，更是他的朋友。

剩子家几乎是这个村子中最穷的，父亲身体不好，只能靠着母亲给人缝缝补补来补贴家用。父母结婚多年后才有了剩子，老来得子父母自然很疼爱这个孩子，这孩子从小身体就很弱，而且一直都不会说话，剩子的意思就是只要有狗吃剩的东西这个孩子能活着，没有读过一天书的父母只能给他取个好养活的名字，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活着。剩子即是他的小名，也算是他的大名。他虽然不会说话却十分喜欢读书，但是在私塾读书的时候每天都会被欺负，母亲心疼不过便不再让他去了。

剩子长大了，父亲死了，欺负他的那些人也长大了。他的母亲是个老实人，从小就教育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她母亲心里平平安安的受点窝囊气并没有什么。

剩子早早的去村外放他的鸭子，看着这些嘴巴扁扁的朋友在外面嬉闹，他的心也跟着快活。没多一会，村中有一个人牵着狗向这边走来，剩子躲在树后不想让那个人看见自己，那人叫做王兴利，和剩子一般年纪，这个王兴利就是从小到大带头欺负自己的人。剩子也知道这个人欺负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原因。

王兴利实在是个混人，牵狗本来是去打猎，眼看着前面这几个鸭子分明是人养的，他也不管那么许多，就撒开自己的狗让狗去咬那鸭子。眼看恶狗扑向自己的朋友，剩子从树后冲出来阻止那狗。王兴利看到胜子心中一喜，若是别人的鸭子他还顾忌顾忌。

他跑过去一脚踹倒剩子：“你这王八犊子吓坏了我的狗。看老子不打死你。”

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被那恶狗咬死带回去，自己也被打的不轻。

回家的路上他面无表情，直到母亲抚摸他的时候，他的眼泪才夺眶而出，这个受尽委屈的人通常只把眼泪流在无人的夜里，或者流在他那三个朋友的身边。可是此刻他的朋友已经死了，而且是就死在他的眼前，他痛恨自己没有保护朋友的能力。虽然他的朋友在别人眼中只是畜生，可是他生命中经历的大多数人对他何尝不是如同对待畜生一般。

母亲虽然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好人，可是那三个鸭子下的鸭蛋是他们重要食物，而且她从未见过儿子哭的这么伤心。窝囊了大半辈子的母亲决定为了儿子坚强一次，他们来到王兴利的家。

王兴利家又小又破的屋子里充满了鸭肉的香气。剩子妈一辈子没和人争吵过，虽然她也很生气，可是说话还是那么温和：“王大哥，王大嫂，你们家王兴利又给我家剩子打了，还让你家的狗咬死了我家的鸭子。”

王兴利的爹同样是个混人：“你说我儿子给你家剩子打了，谁看见了？”

剩子妈双目涨红：“你看看我家剩子身上的伤，还有你家锅里炖的是鸭子不是？”

王兴利的爹：“哼！那锅里炖的是我自家的鸭子，我家兴利今天一天都没出过门，你让剩子自己说，是兴利打的他吗？”

剩子在那啊啊啊的比划着。

王兴利的爹恶狠狠的看着剩子：“问你话呢，是我们家王兴利打的你吗？你倒是说话啊？”

剩子妈哭了起来：“王大哥你怎么这样欺负人，你明知道我们家剩子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