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〇五十章：王家查尸（2/2）

“丞相？”

老人一哆嗦，望了望眉宇间尽是浩然正气的冯希仁，赶忙回身招了个下人去传话，自己先将门给打开了。

“小的见过丞相老爷，您请。”

冯希仁带着常乐上前，温和问，“你是这王家什么人？”

“回老爷，小的是王家的管家王奇，奇怪的奇。”

“嗯。”冯希仁淡淡应下，跟着他进了王家，“听说你家小公子昨夜因着发疯跳下了井中淹死的？”

老管家王奇立马抹着没有的眼泪，委屈道：“是啊，可怜小公子，好端端的被个叫常乐的下了妖术，中了邪。”

昌立方和冯希仁下意识地就瞟向了常乐，见她面容僵硬了下，露出假笑来，这才收神。

“丞相老爷！”

一声疾呼打断了冯希仁接下来的盘问，抬眼便见着一行人相互搀扶着从正堂里出来，匆忙下了台阶到院子迎接他。

为首的是两个长相极为相似的老妇人，均为四十来岁，只不过衣着上大相径庭，一个穿着上等的布衣，一个穿着绫罗绸缎。

想必这就是赵氏姊妹，打扮招摇的那个就是御史夫人了。

王家赵氏左手边是个年轻妇人正扶着个男人。

那男人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留着个八字胡，腿脚一看就不便，走上一步都能喘半天的粗气。

常乐一眼就认出他是隔壁金玉铺子的王劳，当时嚣张嘲讽她的那个人。

那扶着王劳的肯定就是他的夫人倩娘了。

几乎是一瞬间，王劳也认出了常乐，指着她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声，拽着倩娘就往后躲。

众人见他跟见了鬼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倩娘的担心追问下，王劳这才惊恐地指着常乐。

“常乐！常乐她来了！她害死了四哥儿，这是也要把咱家其他人给害死！”

闻言，众人忙后退，王家老夫人直接让管家带着下人将常乐三人团团围住，衙差也立马拔刀上前，形成个内圈。

御史夫人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安抚了下自己的妹妹和外甥，端然上前，厉声质问。

“冯相这是什么意思？”

冯希仁不急不缓地扫了下四周围着他的下人，反问，“本相奉旨前来办案，这又是何意思？”

御史夫人哼了声，手指一指常乐。

“没有人告诉过冯相吗？就是这个常乐用妖术害死了四哥儿，冯相应该先将她抓起来才对。”

常乐双手拢在袖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慌张的一群人，活像在看一出闹剧。

“陛下已经在正德殿当着文武百官确认，常乐并非妖人，更无妖法一说。”冯希仁语气都严肃了几分，“反倒是谈御史像是被人所害，精神失常，现下正由季太医令诊治。”

御史夫人脸色一白，“什么？老爷他怎么精神失常了？”

王家人也是受惊不小，惶恐地看着冯希仁。

“谈御史昨夜在宫门前谩骂，今日又在朝堂上大闹，污蔑常典客，若非精神失常，陛下怕是也不能将其免罪。”

冯希仁上前半步，一双炯目盯着御史夫人。

“倒是御史夫人要好好想想，谈御史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

“老爷他并无什么不对。”御史夫人拧眉，仔细回想了下，“昨夜我们听闻四哥儿出事，匆忙过来，老爷看了四哥儿的尸体，听说跟常乐有关，就直接冲了出去。”

昌立方见着两厢沉思，趁机警告围着的下人，“还不快退下？”

御史夫人回神，瞪了常乐一眼，让管家带人退了下去。衙差也在昌立方的眼神示意下收刀。

常乐扫视一圈，发现王家这些人都满是憎恶地瞧着她，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无奈一叹。

“本相先看看王公子罢。”

冯希仁说着，御史夫人带头的王家人立马态度恭敬了起来，请他进正堂设置的灵堂，见着常乐也要跟紧，御史夫人不悦皱眉。

就算常乐不是妖女，也不见得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丞相老爷奉旨查案，难道常典客也是的？”

“常典客是本相请来的。”

冯希仁轻巧解释，走进了灵堂，先表达了下悼念之情和对死者的尊敬，这才走到开着的棺材旁。

王可行已经被换了衣裳，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冯希仁招手让仵作进行查验，随行文吏记录尸格。

常乐和冯希仁则在另一边观望仵作查尸体。

其余人都紧张地围在外圈，格外谨慎地盯着常乐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慌神，常乐就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