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未曾食言（2/2）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怀王他们这一走，就是五个月。

五个月未见，不知常乐如何了。

下方广场，文武百官分列两边，一个个都面带浓浓的喜悦之情，偶尔窃窃私语，都是感慨此次东征的厉害。

德?爱华就在司伯言左侧的不远处，坐在画板前，依旧是负责记录下这辉煌的一刻。

瞧着处处洋溢着的喜悦氛围，德?爱华也深受感染，甚是崇拜地瞧着司伯言，瞧着下面的文武百官，手上已经画了几张简单的人物油画。

这就是大氏，强大的大氏，大陆的东方巨龙。他能在此经历大氏所经历的一切，看着这个王朝是如何跌宕起伏，记录着每一个重要的场面，这些当真是让人激情澎湃的事情。

忽然间，他有些庆幸，自己当初跟着船队来到了大氏，有幸最后留在大氏。虽然时常会想家，觉得在这里受排挤，但如今坐在这里，那些都算不得什么。

等了一刻钟，宫人接连传话上去，最后传到单总管耳边。

单总管笑意盈盈地朝司伯言恭敬道：“陛下，怀王已经在宣威门外候着了。”

司伯言迫不及待一挥手，朗声道：“宣！”

单总管立马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宣，

（）

怀王觐见！”

“宣，怀王觐见！”

“宣，怀王觐见！”

“……”

这一嗓子，像是石如大海，激荡出涟漪，一层层传了出去。强弱相接，起起伏伏，所过之处，令人心潮澎湃。

百官张目望向声音涌向的地方，宫门之外。

在最后一道传唤消失，便见着穿着金甲的怀王带头走进。

怀王将首铠抱于胸侧，昂首挺胸而来，脸上笑意盈盈，一如既往的风情无限。但经过五个月的风沙洗礼，也明显看出他脸庞不经意之间多了几分坚毅之色。

他就像是一团火突然涌现，将百官早就铺垫好的期待心理瞬间点燃，众人无不欢喜，替怀王感到骄傲与自豪。

在怀王之后，跟着易云和易昭，再后面便是几个高职位的将领。其他有功的，师德夫妇以及易定济，因为要赶去驻守之地，不便长途回都，便未跟来。

整个大广场人数众多，却是只能听见怀王几人行走时发出的声音，有力的脚步声，盔甲相撞的铿锵声。

司伯言见着他们由远及近，没见着常乐，心中闪过一丝不适的异样，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在此处见不到，才是正常的。

恍神间，怀王已经往台阶而来。司伯言扫去那一丝失落，含笑激动地下去相迎。

怀王见他下来，在台阶前一段距离处停下，等司伯言在十几级之上的宽台阶平台上站定，这才带头向司伯言行下跪大礼。

“臣，司伯毓见过陛下。”

他之后的人也只管垂首伏地，未敢作声。

司伯言龙颜大悦，声音之中也多了几分欢愉：“免礼，快些起来罢。”

“谢陛下。”

怀王应声而起，抬眼望着司伯言，一双盛满了笑意的桃花眸，眼底是说不出的复杂深情。他与司伯言的那双深褐色眸子对视，可以看见他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情绪。

相对伫立，有些暖热的夏风吹来，吹动他们发鬓的碎发，吹动他们的衣袂。

他们仿佛闻到了穿过岁月而来的花香，仿佛从对方的身上见到了其年少的身影。此情此景，似乎他们在梦中见过，又似先前便经历过。

年少曾一遍遍说过的，长大后埋在心底里的那段话，如今又在耳畔重新响起。

我会辅佐你打天下，治江山。一切，有我陪你。

年少的誓言，以为再无机会实现，未想到兜兜转转，却从未食言。

不知过去了多久，司伯言温和地抬了抬手。

“皇弟，上来。”

怀王抱着首铠拾阶而上，目光始终落在司伯言身上。

及至二人站在同一台阶上，面对面相站，凝视一瞬，不约而同笑了起来，笑的内敛，笑的含蓄，甚至有种苦尽甘来的意味儿。

司伯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这江山有你辅佐，朕便无忧了。”

怀王坚定道：“为陛下分忧，是臣弟的职责，也是臣弟自小的理想。此次东征，臣弟幸不辱使命。”

“此次，你立了一大功！”司伯言又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朗声道，“朕未提前拟旨给你的封赏，给你个机会，你想要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