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醉酒（2/2）

怀王默默听着她的话，手里把玩着杯子，眼睛却是盯着常乐。

“当时，我以为我要回去了。”常乐揉了下发红的眼睛，把要溢出来的眼泪揉碎，让其悄无声息的消失，“结果，司伯言和百里大爷把我给救活了。如果那次我死了，我是不是就回去了？”

怀王未回答，他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儿。

常乐抬眼，瞧着怀王：“斋主死了，我为什么还好好地待在这里？在出发前，我又去抽签了，还是空签，可它碎了。我以为，是说我这次会出事……”

怀王惊诧地看着她，酒意都消散了几分，捏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

“结果，出事的不是我，是斋主。簪子断了是说明斋主会出事，那空签毁了，预示的不应该是我吗？我以为最坏的打算是，我和斋主都没能幸免，我死后回了家，斋主死后成了仙……”

怀王静静看着迷迷糊糊的常乐，将一杯酒猛地灌了下去，生气斥责。

“原来，你和成言都做着这样的打算？这么大的事，你们一个两个全瞒着本王，还一次次骗本王，这算什么？你们死了一了百了，想让本王对着你们二人的尸体内疚一辈子？！”

常乐有些受到惊吓，又迅速平复，面对怀王的质问，没由来地生气，单手压着桌面跟他吼了回去。

“那我们好受吗？从出征那天开始，就天天担心着什么时候会死，明知道会死却不知道时候，这种日子也很煎熬的好吗！结果，我又没死，感觉自己活像一场闹剧，还不如死了算了……”

“咔”地一声，怀王把杯子给捏碎，随手一扔，恼道：“你就不能想些别的，每天都想着求死，你有多少条命给你造？”

“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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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办？我活着回不去，死了才有回去的可能！”

“那你要是死了也回不去呢？你又为何老是想着那件不确定的事？”

“我又不属于这里，我就是想回去！我不想每天打打杀杀，我不想遇见妖魔鬼怪，我不想勾心斗角，我不想看见人说没就没了……”

怀王瞧着发怒的常乐，心中的怒气稍稍缓了些，情绪复杂地望着激动的常乐。

“我也不想想回去的事，可它就像一块儿石头压着我，我最讨厌不确定的事！要么回去，要么不回去，从来没人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说着，常乐气恼地一脚将旁边的一个空矮榻给踢翻，听见巨大的声响，才算是消了怒火。

随着她的发泄，适才吵到激烈的氛围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常乐双目无神地盯着某处，让自己能冷静些，微微喘着粗气，身子疲惫地瘫成一团，缩在矮榻上。

怀王瞧着她无助的模样，颇有些无能为力。这种灵异之事，当真不是他能解决的。

许久，常乐才慢慢开口问了一句：“你受了封赏之后，也是要离开圭都的罢。”

怀王默了默，不知如何回答。

这件事，他本来是想临到最后再提的。如今见着常乐如此，更是不忍心提出来。柳成言死了，他再离开，常乐会怎么样？

从他的沉默中，常乐已经得到了答案，睫毛微微颤抖着，低声喃喃。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也要走的。你那么小心翼翼，委屈了一辈子，如今功成名就，肯定也是要急流勇退，以免像李大将军那般。”

怀王勾唇浅笑：“如今天下太平，内乱外患都没了，江山已定，治江山也用不着本王了。挣扎到如今，本王也累了，去江南养老，挺不错的。你要是无处可去，随本王去江南，易昭定然也是高兴的。”

“又不能跟你一辈子，那算什么？”常乐垂眸瞧着地面，昏昏沉沉的脑袋经过刚刚的发泄也清醒了许多，“我再想想罢，先回去找十里和无泽。这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是要想想后面该怎么活。”

“如今你已经是自由身了，既不是太守夫人，又不是成言的贵人，就是常乐。基本上已经是了无牵挂。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进宫找皇兄？”

“找司伯言？”

常乐沉思着看向怀王，半晌，咧嘴一笑，笑的无奈。

“他不是不要我了吗？我还去凑什么热闹？”

“皇兄甚是在意你。得知你落入育军手里，下令让本王尽快打败育国救你出来。舒尔单想让你和亲，他直接给拒绝了，听说还发了好大的脾气。他当时可是给本王说，若是谈不拢，便直接不谈了。”

“那我也不可能进宫成为他的妃子。”

“为什么？你不是也很喜欢皇兄？”

“喜欢归喜欢。”常乐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他是皇帝，不可能就娶我一个，他现在后宫里头还有不少的妃子。可在我们家那边，都是一夫一妻。”

“皇兄曾跟本王说过，若是你进了宫，他便只有你一人。因为他知晓，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