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久别重逢（2/2）

他略微一笑，宛若清风。

赵偃，你身为赵国公子，竟然想着为一名秦国女子亲自上药，莫不是要毁自己的清白？又或者，他想娶我一个秦武安君之女为妻，让我去赵国当公子妇？呸呸呸，我净是瞎想些什么呢！可又一想，若是我迟迟不肯上药，我这一身雪白的肌肤就会溃烂了，永生永世地留下一道道伤疤。不行不行，真是太可怕了，可怕得令人浑身颤抖。

“你若是不肯上药，就会永远留疤的。”桓衡像哄劝孩童一般说道，“听话。”

白璇欲意开口，但又不知为何，又把涌上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

他轻轻地为她解下衣带，只见原本如玉般的肌肤竟然有了刺目的一道道疤痕，遍体鳞伤。她感到疼痛难忍，伤口欲裂。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如此对待你。若是下次再让我见着她，定让她加倍奉还。”桓衡说着，心中愤恨不平。

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伤疤，她真的很痛很痛，就像她的心一般疼痛无比，伤痕累累。她紧紧咬着他的臂弯，用力地咬着，仿佛忍着天大的痛苦，不肯松口。记得那年，他离她而去是的决绝，那憎恨的眼神，令人永远都不想见到他。但是不知为何，她又渐渐觉得，这是一种温暖，一种缘分。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他紧锁长眉，眸深似海，衣衫飘逸，步履轻若龙凤飞腾，翩若惊鸿。虽是惊鸿一瞥，却令人永世难忘。她回忆起了许多往事：入牢为质，越狱而出，榻下躲难……我们曾经说过，下一次见面，你我便是永远的仇敌。现在想起来是那么可笑，因为一时气愤，而形同陌路。可现在已过去这么多年了，时间抚平了一切伤口。这一路走来，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起经历过雨雪风霜，天长地久。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是骗局，全都是假的！

——“……恨你？为何？……”

——“我是赵人，而你是秦人。秦与赵，势不两立！白璇，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赵人，我是你的仇敌！我救你那么多次，是为了利用你，让你落入我手中，完完全全地成为赵国的挡箭牌！”

想到这里，她遮上伤口，沉默不语地走到一边。

“阿璇，”他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