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糟老头子坏得很（1/2）

霓元深吸一口气，眼睛澄澈如水晶，看着摸他头的古洛：“我只想快点从这里出去，回到望海城与我爷爷相聚。”

“这个容易。”古洛移开手，“我可以送你回去。”

“真的吗？”霓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古洛的实力远在他之上，想要送他回去不是件难事。

“嗯。”古洛点头，声音却有些犹豫：“不过，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霓元心里想到，对方和他说了这么多密辛，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放他走。但是他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拯救他们族群的救世主了吧？如果他真有这个想法霓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投资未免也太儿戏了。

霓元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一没背景二没资源，唯一能够傍身的九道神环世间亦有其他人拥有，霓元不会自恋到认为自己天赋第一，说实话，他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为何修道，因何修道，这两个问题他也没搞清楚。他对修道谈不上兴趣，对于力量也没那么渴望。霓元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随大流，他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唯一的一点心愿，也只是能够寻来可以为涂林续命的东西，可是那东西在哪里，是什么，他也没有头绪。

“前辈请说。”无论如何，还是听一听古洛要说什么吧。

“我想让乔语跟着你一起出去。”古洛道。

“……啊？”

霓元有些懵，这又是为什么？

“我知道，找个人带我们走出困境这件事情无论对谁来说都太不公平了。”古洛轻叹，“我们族曾经无比辉煌，如今只能屈居一隅，不敢暴露行踪，不敢显于世间，只能苟且活命，让血脉得以延续，可这毕竟只是祖先的意愿。”他停了停，目光落到远处：“一代又一代，数不清的年月过去了，族人早已厌倦了这种生存方式。”

“前辈的意思是……”霓元已经有些明白了。

“近百年前，上一代的族长曾带领少量族人外出，意图寻找得以解脱的机缘。可最终还是被暗处的势力所发现，几人全部亡于他乡。”

古洛将目光收回，侧身进了木屋，霓元见状自然也是跟了过去。

“这些都是族人的‘命晶’。”古洛指着左侧墙壁上的一排架子道。

木屋里很昏暗，墙壁上密密麻麻横陈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红色晶体，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有些晶体却是黯淡的，一丝光也散发不出。在最中心的一排木架上，几个有裂痕的晶体静静躺在那里，其中一个居然是黑色的，仔细看的话，在碎痕之间有少许金色的光点。

“这是……”霓元的注意力全被这颗黑色的晶体吸引了。

“这就是族长的‘命晶’，碎裂即代表身陨。”古洛解释道，“其他的几个都是当年跟随族长出去的族人。”

霓元默然。

古洛从最下方的架子上取出一个黑色的木盒，木盒看上去很古老了，边角已经被虫蛀了好几个洞。古洛打开木盒，一颗黑色的水晶躺在绒布上，周身晶莹，里面有金光闪烁，最中心隐约还浮沉着一滴血。

“只有我族嫡系后人命晶才呈黑色，每代族长均由嫡系担任。”

“那想必这就是前辈的命晶了。”霓元道。这颗水晶看上去很不凡，中心封着的一滴血私有一股威势，让他有些悸动。

“不是我的。”古洛摇头，“是乔语的。”

“什么？”霓元讶异。

“上代族长正是乔语的父亲，他身陨那一年乔语刚满七岁，她很伤心，从此将自己的身形永远变为了七岁的模样。”古洛道，“我们族在成长时可以自由选定自身形态，但是心智多少也会被外形所影响。乔语原本该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她的天赋远远超过了她的父亲，但她十分抗拒，所以才由我担任了桃峪的族长。”

根据古洛的意思，乔语虽然不愿当一族族长，但是却始终想去外界，完成她父亲的心愿，使自身变得更强，将来有一天能对抗那些未知的存在。霓元既是先祖冥冥之中选定的有缘人，那么乔语和他一起走显然是最合适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