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苦肉计（二）（1/2）

高瞻走后，这一夜宇文晔和白沐莞在书房相对而坐，淡看烛光交织，静默无言。

宇文程“遇刺”的事情已经传到宫内，只能说明朱雀失手了。高瞻说到今夜行刺大皇子府是二十个刺客，朱雀一人难以力敌也在情理之中。

冬日寒风飒飒，隔着雕刻精致的花窗倒是难闻风声，除非……

随着窗边烛光一明一灭，一支飞镖夹风破窗而入，白沐莞眼疾手快，抬手将它稳稳夹在两指中间。

宇文晔见状不禁抿唇一笑：“莞莞好功夫。”

“这飞镖上绑着字条。”说着她连忙递给宇文晔，又警惕地回头观察窗户，居然并未发现飞镖穿行而过留下痕迹。红木窗几雕刻着牡丹盛放的图案好不精致漂亮，镂空处覆盖一层乳白色宫纱，奇妙的是飞镖入内，宫纱却没有丝毫破损。白沐莞不解这是如何做到的？只能肯定这看似寻常的宫纱绝非寻常。

勾回她思绪的是宇文晔低沉的嗓音：“是朱雀。你随我去外面。”

白沐莞未曾犹疑，紧跟他身后从后门出去。除无怏以外，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宇文晔豢养的暗卫。其实除了皇亲国戚，寻常贵族世家也会暗中培植一些只效忠于自己的势力。不让外人察觉，以备不时之需。

书房后方是一大片竹林幽幽，此时雪已经停下，正值夜深人静时分，疾风凌冽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一道黑色身影在注意到宇文晔的瞬间直挺挺跪下去，低呼一声“殿下”，而后垂头沉默不语。

宇文晔的脚步停留在与他间距一米左右的地方，白沐莞略微停在他身后半步。

朱雀拱手抱拳举过头顶，单膝跪地，把头埋得很低，胆战心惊启道：“今夜大皇子显然早有筹谋，二十个训练有素的死士翻墙而入直冲书房，紧跟着府兵全部出动，乱箭齐发将死士一网打尽，整个过程速战速决。属下无能该死，竟然没能抓到一个活口，请殿下责罚！”

“你身上的伤如何得来？”宇文晔拧着眉心，眸光停驻在朱雀的左胳膊上，鲜红刺目的血已然渗透黑色夜行衣，血迹将黑衣染红一方狰狞可怖，足可见伤势不轻。

朱雀一五一十道来：“属下原本趁乱抓住一个死士，正打算用轻功带他离开的时候，大皇子府的统领从后面把他一箭射死。紧接着那统领又拔刀追向属下，他武功了得，十招下来属下就被他伤中一刀，自知不敌只能匆忙逃走。”

“以你的身手居然在那人手下过不到十招，看来是本太子轻敌了。”说着宇文晔冷冷挑眉，而后虚扶了朱雀一把，示意他起身说话。

宇文晔心中已经了然，除了木易，不可能另有其人。

朱雀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今夜这种行动只能派遣一人前去，因为人多难以掩人耳目还会打草惊蛇。同时安插潜伏在大皇子府的暗卫还不得出手相助，否则谁一旦暴露都难以收场。但是朱雀若能抓到活口，宇文晔自然有办法叫他在御前供出幕后主使就是宇文程自己。如此才能倒打一耙，让宇文程的苦肉计无从施展。

朱雀再次跪地，面露歉疚：“是属下无用，还请殿下降罪！”

月光皎洁恰好照耀在他脸上，此时未曾蒙面的朱雀面容清俊，年龄不过二十五六。

看着眼前跟随自己多年的暗卫精英，宇文晔星眸流转，眼神淡漠却并未流露怒意，只挥挥衣袖道：“罢了，你赶紧回宫打探丽昭仪生产的消息，若有任何异象立刻回禀本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