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及笄生辰（下）（1/2）

中午青云阁备下一桌宴席招待客人，小厨房送来的美味佳肴甚是丰盛。鸡汤氽海蚌、清炖金钩翅、红烧鸭子、火腿鲜笋羹、招吉鲍鱼盏、七珍合欢汤、梅花豆腐等二十几道菜品摆满一桌。

众人说说笑笑，喝些冬日温热的杏花村汾酒，十分热闹。午膳后，侍女送上几道精致的面点，众人调笑让白沐莞多吃点长寿面。

冬日里的阳光日照时间短暂，午时过后太阳很快就即将落山，几位闺秀陆续告辞离开，临走时香云给每人用食盒装了些东宫小厨房特制的糕点。众人散去，叶诗莹也起身回了秋水阁。青云阁瞬间恢复成一片寂静。

香云笑嘻嘻地走进屋里，搓着微微冻红的双手，笑吟吟地说：“小姐，殿下刚才打发人来问客人走了没，奴婢说刚送走。”

白沐莞坐在镜子前换了副耳坠，戏笑道：“殿下要过来，你这丫头高兴什么。”

香云吐吐舌头，一脸无辜耸肩：“奴婢不是替您高兴么。”

白沐莞抬头白了香云一眼，香云越发偷笑起来。

正在这时，一阵熟悉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跟着入目是年轻男子俊美无俦的面孔。

香云行礼之后快速溜出去，白沐莞转身看见他，笑脸盈盈温柔唤了声：“晔哥。”

宇文晔俯身低头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女，妆容精致的她更显貌美如花，很令他惊艳。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请几位女孩子前来陪你热闹，你高兴否？父皇派人送来的礼物，你喜欢吗？今日午膳的菜式合口味吗？”

他一下子接连发问几个问题，惹得她微微吃惊。末了，她才一一作答：“你为我安排的一切，我都喜欢。陛下派人送来的翡翠如意令我哑然吃惊，这其中寓意值得人琢磨。”

今日皇帝赏赐一柄翡翠如意，着实令白沐莞意想不到。她不知皇帝为何会留心她的生辰，这份及笄礼太体面，隐约似在暗示着什么。

见她神情疑惑，宇文晔挑眉一笑，解释道：“父皇仰仗白大将军，也欣赏你小小年纪敢上战场英勇无畏。”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份荣耀的恩典体面是他之前替她求来的。

少女骄傲地抬起头：“我父亲是天玺朝的战神，为家国而战，确实令人钦佩。比起父亲，我实在相差太远。”

宇文晔拍了拍她的肩膀，笃定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光耀门楣。”

他心中看好她，虽然她才刚刚及笄，外人尚且看不清她这颗光芒万丈的累世明珠。但是他了解她，她不仅有鸿鹄之志，更有决胜千里之外的才华，绝非寻常闺阁女子。

白沐莞笑声如银铃，故作矜持的福身行礼：“多谢殿下妙语吉言。”

宇文晔与她相对而立，半年时光眨眼即逝，眼前的少女个头长高不少，不过站在他跟前还是显得玲珑小巧。

“莞莞，你若是嫁与我为妻，虽说一世荣华富贵，只怕需要你牺牲太多。你坦率可人不拘俗礼，当日湖边荷花畔相遇，令我一见倾心。”

他话音未落，白沐莞已经伸手环住他的腰，耳畔听见她坚定不移的语气：“我从来不怕牺牲。我知道你看似金尊玉贵，实际上身边危机四伏，暗杀、下毒……那么多人都眼热你储君之位，恨不得除你而后快。我说过我懂你，是你的红颜知己，往后余生我愿意陪你携手共进退。”

她眼底溢满真诚，令他心弦颤动。这样的女子，即便她不是漠北大将军的千金，他宇文晔同样愿意珍视如宝。

他强忍住随时夺眶而出的热泪，恨不得指天立誓：“此生我必不负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