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仗势欺人（1/2）

今日魏国公府女眷颇多，远远便能听见待客花厅传来的喧闹声，白沐莞独自一人悠然信步闲逛花园，却在池塘边顿住脚步。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一个少女尖声叫嚣，口吻颇为盛气凌人：“你是哪家的姑娘走路不长眼睛，居然敢踩本小姐的裙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这声音听起来略有几分熟悉。

白沐莞出于好奇正打算上前一探究竟，余光就瞥见沈芙带着姚希琳等几位小姐稍微慢她几步也打算前去。

待走近瞧时，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的粉衣少女双手叉腰，满脸娇怒：“说话呀！你是哑巴了吗？”

定睛一看，发怒之人正是上官汐月。

至于此时被她骂得不敢吭声的年轻女子则是白沐莞今天刚见过的威远侯府庶女姚薇央。

姚薇央此时孤身一人，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纤弱的身形格外惹人怜惜。

上官汐月见无论如何她都不肯开口，越发恼怒起来，居然转身对着自己丫鬟下令：“来人，掌嘴！”

有其主必有其仆，显然上官汐月的丫鬟翠儿也很是跋扈，领了命便冲着姚薇央猛地扇去一个耳光，红通通的五指印顿时出现在姚薇央白皙的脸颊上，疼痛加上羞愤惹得她泪水如断线珠子般落下。

翠儿高扬着头，一脸不屑地道：“赶快给我家小姐下跪道歉，否则今天有你好看！我家小姐身份尊贵，乃是当朝丞相爱女，你赶紧道歉就算完事。”

姚薇央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张了口：“我不小心踩了你的裙子，赶明儿我赔你一件新的，你们为何要这般羞辱我？”话音刚落，眼泪越发汹涌。

上官汐月冷笑起来，立马出言讥讽道：“你一个小小庶女，这种场合居然还敢跑出来丢人现眼！今日你惹怒本小姐，本小姐出手教训你一二也算是替天行道。你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说赔我一件，你知道我这条蜀锦裙子值多少钱吗？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这番难听的话居然会从一个名门千金口中说出，着实令人不可思议。

“上官小姐今日这阵仗让沐莞长见识了。”悦耳动听的女声乍然响起，紧接着白沐莞赫然出现在上官汐月面前。

眼前明艳又带着英气的脸，令上官汐月很是不悦，下意识道：“我今日忙着收拾那个下贱坯子，暂且没工夫搭理你，我劝你赶紧滚开。”

“从前我觉得上官丞相极其重视家教礼仪，胸襟海纳百川，如今见了你几回面深感传言有误。”说着，白沐莞唇角似笑非笑，一双惊艳夺目的水杏眼含着浓浓讽刺，“姚姑娘不过是踩了一脚你的衣裙，无心之失罢了，你居然敢纵仆打人。”

“我打人如何？白沐莞，我告诉你，在京城没有我上官汐月不敢的事情！”此言一出，上官汐月有些后悔自己言语放肆，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气势上不能被人小瞧。

白沐莞走到姚薇央前面，将泪流满面的单薄少女挡在身后，然后冷冷扬眉道：“无非是一条蜀锦裙子，我替姚姑娘赔给你。不过你的丫鬟刚才当众打人着实没规矩，这一巴掌必须打回来。”

翠儿终究只是个丫鬟，见白沐莞气势逼人，下意识后退几步，企图得到上官汐月的庇护。

上官汐月扬起圆润的下巴，鼻孔朝天，分贝又提高了几分：“白沐莞，你今天唱的这出戏可是英雄救美啊！我劝你识时务一点，赶紧滚到一边，我上官汐月的丫鬟轮不到你管！”

直到刚才白沐莞说到“当众”二字时，上官汐月才下意识瞟了眼四周，恍然发现围观者颇多，尤其威远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姚希琳也在场。上官汐月素来娇生惯养自视甚高，她当然不会把其余闺秀放在眼中，但是白沐莞刚才的话太打她脸面，这口气她今天必须出。

白沐莞杏眸一横，颇有些咄咄逼人：“上官汐月，你仗势欺人也要有限度，今日大家都是来魏国公府做客，纵然你不给姚姑娘面子，也要给主家魏国公府颜面。否则你纵仆打人的事情一旦传开，只怕你父亲上官丞相教女无方也难以在朝中立足。”

听见她提到父亲，上官汐月心里生出一丝畏惧。虽然父亲老来得女，非常宠爱娇惯她，可是上回百花宴她闹着和白沐莞比试又输了的事情已经惹得父亲不快。

“你住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我父亲！”此刻恼羞成怒下，上官汐月竟然准备扬手打白沐莞，正当围观者看得深吸一口气时，上官汐月的胳膊已经被白沐莞牢牢抓在掌间，动弹不得。

自知今日颜面扫地，上官汐月气得连连跺脚：“你放开我，快点放手！”

“你指使丫鬟打人这件事没完，居然还敢跟我动手。”白沐莞面上含着薄怒，心底却早已冷笑上百遍。看来之前百花宴上没把她摔疼，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