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解毒不顺（1/2）

“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

白沐莞自小习武，步伐也比寻常少女快许多，此刻她疾步而驰，香云跟在后面走得气喘吁吁。

一路白沐莞恍若未闻，直到站在宇文晔的书房门口，她才停住脚步。

“奴婢见过表小姐。”

门口立着一个杨柳细腰高挑清秀的姑娘，打扮是侍女模样，偏生得面容姣好，年龄约在十六七岁。

因是第一回见到，白沐莞少不得问上两句：“你叫什么？”

脆生生地回答：“奴婢云熙。”

宇文晔向来不近女色，这些年身边从来不留贴身侍女，一应都由太监伺候起居。

如今突然多了一个美丽的侍女，白沐莞忍不住微微皱眉。

这时恰巧王权推门出来，看见白沐莞像见到救星似的，连忙迎上来：“白小姐可算来了，殿下正发脾气呢，老奴厚颜劝上两句却被赶了出来。”

王权伺候宇文晔十数年，平时宇文晔很少端起主子的架子对他，大发脾气将人撵出来更是第一回。

白沐莞心中一紧，急忙问：“究竟怎么回事？”

“眨眼功夫已经是年底，每年这会儿都是最忙的时候，京中上上下下无人敢懈怠。这几日御医解毒不见好转，反而把殿下折腾得不行，想来殿下心急盼着快些痊愈。”王权短短几句话，白沐莞已经了然宇文晔心中所急。

宇文晔这回中毒太不是时候，解毒这几日又一直不顺利。

她正打算张开宽慰王权，却见以李琛为首的三个御医跌跌撞撞退了出来。

李琛年事已高，这次随他而来的周御医和王御医也是年过五旬，医术颇为精湛，各有所长。如今三个胡子各白了一半的老头站在门口，各自唉声叹气。

白沐莞毫不避讳地张了口：“殿下如何？”

李琛只得如实相告：“断心草本是奇毒，没有任何方子能一剂药下去立马痊愈，只能每日斟酌循序渐进。殿下心浮气躁，见过了几日没有气色便恼怒不已，我等被责骂无伤大雅，只是殿下体内毒素未清实在不宜动怒伤身。”

周御医性子耿直，见白沐莞面含忧虑，未曾多想就直言不讳：“殿下中毒已深损伤经脉，李御医调配的药方不合殿下体质，从昨夜到现在汤药吐了三次，再如此下去我等只能回宫如实相告陛下。”

白沐莞微微一惊，她知道宫里的御医一向胆小怯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产生入宫禀告的想法。

李琛此时已然瞪了周御医一眼，接着出言安慰道：“白小姐莫慌，老朽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颇有几分自信，只要太子殿下肯配合，两月余便能安然无恙。”

“我知道了，几位御医先去梧桐阁歇息吧。”白沐莞瞥了一眼站在原地听得目不转睛的云熙，下意识道，“云熙，你送送御医。”

云熙连忙应下。

白沐莞不着急进去，而是侧目问王权：“这个云熙什么来头？”

王权照实说：“她是皇后娘娘派来侍奉殿下的侍女，据说侍奉娘娘两年了，娘娘见她伶俐又生得漂亮就把她派遣过来。”

白沐莞轻轻一笑，不知为何，对于那个年轻漂亮的侍女，她生不出半分好感。不过既然是皇后所赐，底细应该干净清白。

见她愣在原地不动，王权只能硬着头皮说：“白小姐快去劝劝殿下吧。”

闻言，白沐莞微微含笑，只说了一个字：“好。”

如果说前两日宇文晔精神还算凑合的话，今日简直显得异常不佳。一张越发惨白清瘦的俊脸阴沉不定，长眉紧皱，眸中火焰直冒。

白沐莞轻瞟了一眼地上摔碎的药碗和床榻上怒不可言的宇文晔，忍不住暗自好笑。

她昨天陪他至深夜才回青云阁，今早不过多睡一个时辰，李琛等人给他扎针时她不在，他就动怒发火。往昔那个冷静沉着的太子殿下，貌似不复存在。

少女杏眸流转光华，声音带着一丝偷笑：“还在生气？”

“不是气你。”看见她，宇文晔的神色稍微缓了几分，“一帮没用的御医，朝廷白养他们！”

“殿下，你中的不是寻常毒药，不可能药到毒除。”白沐莞知道他并非没有耐心的人，而是眼下正逢年节，是一年中朝堂内外最不安分的时候。

现如今东宫太子留府养病，大皇子又被禁足，皇室宗室的年节诸事全由三皇子宇文景负责，最近大小官僚踏破三皇子府拜访送礼，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莞莞，我……”宇文晔刚想说什么，不料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咳得他俊容泛红，面容隐隐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