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燕子归来为我报仇(1/2)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太委屈,喉咙里好像卡了一根大大的鱼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夜幕也无法掩饰心里的悲哀,任凭眼泪在风里飞。想起刚看过的一本书,“雪花之所以是白的,是因为结晶颗粒之间有填充空气的间隙。如果我们挤压一朵含有空气间隙的花使空气散出后,软绵绵的花瓣将变得黯淡无光”。此刻的我像极了这被挤压了的花,不仅心里黯淡无光,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要卑微到尘埃里。
我不想马上回家,但一时却又想不到可去的地方。拿起手机,把通讯录从上翻到下。想给老公打电话,但如果告诉他会有怎样的后果,不用想就已经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拿把菜刀杀上别人家门都不好说,还是不能让他知道。想起一个熟悉的号码,这是一个很久没有拨过的电话,它属于燕子——我唯一的好朋友。曾经那每一个数字都是那么的熟悉,两年前的某一天却突然成了无论怎么打都只有盲音的僵尸号。我不抱任何希望地再次拨通,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忍不住。也许是上天都听到了我的祈祷,这次铃音刚响了两声却有人接听了,我内心激动和狂喜之下几乎要喊出声来。
“喂?”我擦干眼泪,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谁?小兰?!是你吗?你个死妮子舍得打个电话了,你之前号码是不是换了,找你找了好久都没你消息,你现在在哪儿呢?!”果然是燕子的声音,连珠炮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好像这两年的无法联系都是我的原因。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虽然满是责怪,心里却暖暖的,我知道她跟我一样都一直相互惦念着对方。无论时间如何流逝,见与不见,它始终如以前一样就在那里,在我们的心里,而这就是友情。燕子是我中学到大学的同窗,又是室友,又是最好的朋友。毕业后,我们来到同一个城市,就是为了以后还能常见面,继续做伴。她当着老师,我做着**,刚开始的几年,虽然在不同的单位,也在不同的城区,但每隔个十天半月我们都会约着一起出去玩儿,去爬山,去唱歌,两个人疯疯癫癫,傻呵呵的乐。
五年前我结了婚,她单着,两个月一见。四年前,我生了孩子,她还单着,不知不觉,半年才得一见。两年前,我坐公车时,被一小偷盯上,下车发现手机不见了。之后换了个手机,又因为工作需要,换了个电话号码,谁知道再打电话,已经号是人非。我去她学校,她同事说她离开了。我多方打听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她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的干净彻底。
“真的是燕子吗?你还在用这个号?你没换号?你还说我,你这两年去哪了儿啊?你现在在哪儿啊?”我一连串的问题等着她回答。
“我已经不在原来的学校了,换了份工作。现在住星尘花园,好像离你们单位之前的办公楼不远。你还在原来的单位吗?”她兴奋地说。
“那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我找过你很多次,都没有消息。”
“你现在在哪?发个定位过来,我现在过去找你。”她迫不及待要见面,我又何尝不是。
发完定位我才意识到,这是大街上,该找个咖啡馆或甜品站会好一点。又想起估计已经被眼泪冲花了的妆,想想还是就这样吧。这灯光,正好可以掩饰一下自己的狼狈。
十几分钟之后,燕子从一辆朱红色的士车里下来,风风火火地出现在我面前。一双平底缀着蝴蝶结的小黑皮鞋,一件及踝的带有小碎花的黑色长裙,背了一个单肩的书本大小的红色皮革包,头发在后面束成了一个低低的马尾。整个人变淑女了很多,就是眼睛四周好像有些浮肿,皮肤白得好像擦了太多粉。
我俩在这样的秋夜,这样的大街上,就这样见面了。本来想着应该很激动兴奋的,四目相对,却彼此沉默了,只剩下眼泪悄无声息地挂在脸上,灯光照射下还闪着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说,“我们是不是该来个拥抱。”于是我们彼此相互交错搂住对方,哭出声来。
“怎么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我帮她擦了擦眼睛。
“嗯,嗯,对,你说得对,我这是怎么了?”她尴尬地捂住了双眼。
“你好像胖了。”我说。
“你瘦了不少。”她说。
“走吧,我们沿街走走,聊聊天儿。”我拉起了她的手,一股冰凉的感觉传了过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现在可是夏天。”
“要不找个地方坐一坐,”她提议道,并没有理会我的疑问。
“算了,不想去,还是遛街吧,我们以前不是经常这样干。”
“那时候咱穷死了,当然逛大街省钱啦,傻妞!”她总喜欢这样叫我。
“不管怎样,我还是喜欢这样。”我执拗地说。
“好吧,两个大傻,傻逛街,哈哈!”她的幽默感又回来了。
“你!哈哈!”我一下被她逗乐了,心里压抑的烦恼瞬间舒缓了很多。
我们一边笑,一边沿着马路走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好像都陷入了沉寂。一路黄色的落叶,被我们踢来踢去,成了无辜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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